是趁着夜色,前来探查的顾修言。
他带着满腹疑问敲响了岑乐盈房门,门从内打开:“怎么是你?”
“怎么不是我。”
他迈入房中,“快与我说说这到底是如何一回事。”
岑乐盈紧张了许多天的心绪终于放下来,她将怎么到这里,在这里是如何不断陷入幻境的事情一一说来。
“还有一件事就是,在这里无论修为怎么样,都不能做违背‘本人’情况的事,比如我是秦药的表妹,我不会武,那我便不能跟人打架,但如果周围没人时,灵力又能使用。”
顾修言叹了一口气:“此事我也有发觉,我如今住的地方距离你们不远,江家其余人今日寻我说拿下秦家的事寻了五六回,我都不能拒绝。”
“你说岑谣谣也来了?”岑乐盈想了想,“那我明天得过去跟她说一些信息,我这几天进入幻境的信息。”
——
又是梦。
因为梦到过一次,这一次岑谣谣都熟练了不少,她观察着周围。
偌大的四根柱子环绕在四周,中间是用石头垒起类似祭坛的东西。
而柱子刻意隔开了两边,又锁链叮铃作响。
“不要!求求你们了,放过裴郎吧,求你们了。”
带着哭腔的声音几乎凄厉,不断重复着,像是在看什么极其痛苦的事。
她听得皱眉,遵循声音而去,去之后才发觉一女子正被捆在柱子上,重重的锁链落在她脚下。
是秦家大小姐。
而她对面,是被绑在空中的裴郎。
四肢皆被隔开了口子,有血液汩汩涌出,他却是笑着的。
他还说:“不要哭,这本就是,我欠你的。”
——
“姐姐?”
岑谣谣缓缓转醒,方才梦里的画面迟迟没能散开,不断盘桓在她脑海。
“大小姐,表小姐来看你了。”
是侍女。
她迷蒙着睁眼,眼前正是岑乐盈,她一下清醒猛地坐起身。
就要撞到床沿,一直手挡在她额头避免了撞击,她抬头一看,是程七。
“谢谢啊。”
她挪开距离,看看岑乐盈,又看看旁边的侍女,她摆摆手:“你先退下。”
侍女退出门。
人走后岑乐盈立时布下隔音术法,见人躺在床上,面色也不太好,本想关心一下,话到嘴边又变了模样。
“你这样别是要提前死了。”
话出口后她神色一顿,不太自在挪开视线:“我来是要你说些事情的。”
岑谣谣全然不在意:“你说你说,我等着呢。”
岑乐盈咳了咳,神色愈加不自在:“我应该是最先来这里的,我经历的幻境最多,其中有一则重要信息,这裴郎应该是修士,只是自封了修为。”
她看了程七一眼:“这位公子不知是否进过类似幻境。但从‘表妹’的视角,这位表姐夫是隐藏的仙人,却给家里带来了祸端。
“如果不是他,表姐不会与未婚夫离心,也不会和离,未婚夫也不会东山再起,带着江家与秦家决裂。而且。”
她略一停顿:“其余四姓好像也知道了这一点,若要求援,便要交出裴郎。”
这话一出,岑谣谣脑海中的故事仿佛被一条看不见的线连了起来。
裴郎,是一个多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