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自懊恼,没有发现离开的人在听见这一句时脚步一顿,似要回头,却没有回头。
周围的颜色缓缓回归,她这才发觉自己竟真的在浴池,她知道这就是一个幻境,也不会有人回答她。
祈成酒。
刚才的场景再度浮现脑海,她马上甩了甩头,试图把这些不干净的甩出脑袋,这时轻纱之外好似有人影。
“是谁?”
“我?*?,程七。”
她摸了摸微麻的唇瓣,摸完之后又一下回神。
别想了!岑谣谣你是一个坐怀不乱的人,怎么能为美色所诱惑!
“先别进来。”她声音微哑。
门口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的程七停住脚步,并背过身去,他缓缓闭眼,等待心跳的平复。
在岑谣谣身上已经发生了很多意料之外的事,连带着他,好像看清了自己,又好像没有。
有什么东西在失去掌控,他无法克制的掌控。
有侍女走过来,手里拿着干净衣服。
岑谣谣拿过衣服换上,她用毛巾绞着头发,脑中还在不断盘桓刚才的场景。
眼前的浴池逐渐变得不能直视,尤其她脚下还有一圈水渍。
真的不能再想了。
她默念三回核心价值观后,只觉得六根终于清净了,她长舒一口气,将要离开,一个余光时看见了换下的衣裙,裙摆一圈血迹。
她想了想又将衣裙拿起来。
她走向程七,声音已经和缓:“你方才要说什么?”
程七仍是背着她的:“姑娘,在下方才要说的便是在此处可能会无缘无故进入幻境,幻境中大多是秦家亲身经历过的事,想来姑娘已经经历过了。”
岑谣谣动作一顿:“那你可有获得什么信息?”
余光中瞥见来人已经穿好衣服,程七才转过身:“有,我的身份是大小姐夫君裴郎,如今是成婚的第三年,而你来之前我才经历了一次幻境,是两年前你与未婚夫和离。”
“那你同一天进门的未婚夫?”
“嗯。”
那就是顾修言的角色。
她定了定神,心跳恢复平静之后大脑一阵阵地晕乎,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心跳太快消耗太多,她开始困了。
“顾修言跟我一起来的,如果岑乐盈在这里,那么他应该也在。可查探一番,还有这衣裙。”
她晃了晃头,将裙摆处的一圈血迹展露。
“你可知道这我来之前,这秦大小姐去了何处?”
回答她的却不是程七,而是旁边的侍女。
“小姐莫不是忘了?”
她面上带着担忧:“如今江公子对我们虎视眈眈,您是去了其余四姓求援,您带去的人没能跟着回来,而您也晕倒在府门。”
这……
啊?
她还要再想,却愈发困倦:“好困。”
程七接住了她,旁边是侍女的声音:“小姐旧伤未愈,自是要休息的。”
原来是这个原因,是因为秦药旧伤未愈,所以“她”要休息。
有人接住了她,她半阖着的眼眸缓缓闭上,手拂过了一缕发丝,带着些水汽的湿润,好像是程七?
——
另一边,夜幕逐渐降临后,一道身影划过半空。在圆盘一样的月亮下留下一缕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