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等他?楼灼皱了皱眉,头还在微微痛着,他现在除了迟谕一个人都不想见。
护士说完便出了病房门,和护士错着身进来病房的,是谢槐。
楼灼看着他似笑非笑地靠在门板上,甚至对他挥了挥手:“你应该……有很多话要问我吧?”
“不劳烦你去请我了,我,不请自来。”
*
解救迟谕的是石东隅。
在楼下只收到一半短信的beta越想越不对劲,给迟谕发消息打电话也没有得到回应,情急之下便上了楼。
混沌着的Alpha进门的时候并没有把门关紧,他见着被掩着的门便觉不对,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竟看见迟谕正被一个陌生的Alpha咬住后颈,闭眼流泪的模样。
他没办法,没有趁手的东西,他只能拿起旁侧摆好的花瓶,走上前一使劲就砸在Alpha后脑。
两人都虚脱似的倒在了地上,Alpha的身子被从迟谕身上掀开,方觉解放的omega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腺体,果然触及了一片温和的液体,重新拿回眼前的指尖沾着血,沾着他身上的血。
石东隅也看见了,beta被迟谕这副样子吓了一跳,赶忙拿出手机要打救护车,omega纤弱的手腕抑制住他,他听见omega气若游丝命令道:“拿我手机打司机电话,送我们去医院,不要让医院给我爸妈打电话。”
“到医院后给手机里备注苏桡的人打电话,让他来处理这个Alpha的事情,麻烦你先帮我垫付一下医药费,我醒来后转给你,不要把这件事告知别人。”
失了主心骨的beta一路按着迟谕的吩咐做,等送到医院的时候,两个人已经都失去了意识,omega的伤在腺体,伤在最脆弱的部位,马上便被医生接手推进了手术室,Alpha的伤在后脑,加上还处于混沌不清的情况,也被第一时间接手推进了手术室。
beta在迟谕的手术室外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的打,幸好他不缺钱,医药费什么的刷卡就好了。
给那个叫苏桡的Alpha打完电话后那人很快便赶了来,问清了事情之后直接当着石东隅的面骂了两句,一脸的不耐烦和焦躁。
他听见苏桡和手机里的另一个人在对话,他说:“你现在来医院一趟。”
“谢槐,楼灼等了你三年,你现在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对面的人像是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虽然暴躁但神色冷静的Alpha霎时睁大了眸子,一脸不可思议:“……你说什么?”
迟谕是在第二日早上醒来的,他只有腺体受伤了,现在后颈被包成了一个馒头,靠在床边的时候看着有些滑稽。
石东隅没回家,在迟谕床边趴在床上睡了一夜,迟谕醒来后拖动被子便一下把他弄醒了。
他眸眼惺忪,含含糊糊着:“你醒了啊?”
揉了揉眼睛才反应过来这是医院,忙放下手一脸紧张道:“你没事吧,现在感觉怎么样,腺体还疼吗?”
omega一脸沉静,眸子淡淡的,只慢慢抚住beta放在床单上的手,轻声说:“我没事,昨天谢谢你了。”
他碰了碰颈后包好的腺体伤处,现在转动脖子时还能感受到轻轻的刺痛,不算不能忍耐,只是每一下都像被针扎似的,短促,像是Alpha的利齿还嵌在血肉里,还咬着他的腺体紧紧不放。
迟谕抬眼看了眼窗外已经慢慢往里洒入的阳光,对石东隅说道:“我们去找医生,然后出院。”
迟谕的后颈伤看着可怖,但归根结底是被Alpha咬的,昨天失去意识也有部分是情绪波动所致,除了腺体伤口有些深之外并没有什么难处理的。
医生见他要出院倒也没拦着,只是说道:“你的腺体这样包着每两天换一下纱布就行,长则一个半月,短的话两三周就能完全长好。”
斟酌着,医生又说:“当然有更快的恢复办法,我们有专用的腺体恢复的药剂,只是如果注射了恢复药剂,你的腺体将会陷入自己修复的强睡眠状态,不能散发出信息素,直到药剂全部在你的腺体内代谢完成,一周内就可以摘纱布了。”
医生观察着omega的神色:“你看你选哪种?”
迟谕的决定很快,他知道医生心里的顾虑是什么,他笑着:“打药剂吧。”
“您多虑了,我没有Alpha。”
昨夜,那最多算得上一条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