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实在太没用了,除了会射箭打猎,连个普通镖师都打不过,想必给东家做护院的资格都没有吧。
他看了看和自己并肩而行的两个曲家护院,自己和他们身高差不多,但曲家护院却长得虎背熊腰,很是精壮,想来自己肯定是打不过的。
还得变得更强,至少要像那位身价三百两的镖头一样强,才能为东家做事,以报他的救命之恩。
曲花间在城里闲逛了一下午,买了些广陵特有的零嘴小吃,还买了几匹颜色浅淡的布料,准备回去寻人给自己做几身衣服穿。
曲花间这半年来穿的都是原身从前的衣服,颜色多暗沉,而他却更喜欢浅色系,前半年迷迷瞪瞪的一直在适应古代生活,也没给自己添置过衣物,等入了冬翻出去年的衣服穿,纷纷短了一大截。
如今曲花间身高有一米六五左右,虽然比前世矮了十公分,但他这具身体才刚满过十五岁,还能长好几年,不说高过前世,长到持平应该没什么问题。
很快身后三个跟班手上便拿满了东西,连曲宝都拎着几个果脯纸包,曲花间一惊,这才意识到自己买多了。
“走吧,回去了。”曲花间收起左顾右盼的眼神,直视前方,不再看两边店铺,往城门方向走去。
可惜青岱受灾严重,经济凋零,下次想要再遇到这么热闹的街市,不知道是多久之后了。
夜晚,曲花间在甲板上和众人一同吃饭,此时粮食已经全部搬上船,只等好好歇息一夜便要踏上归途。
下午遇到鸭贩从乡下收了几十只鸭子搭船到码头,曲花间让曲宝全买了下来,晚饭便宰了十只烧了一大锅。
晚饭是曲花间指挥着厨师做的,淋上少许酒去腥,还加了些他中午特意买的香料,味道总算还下得去口,曲宝在一旁闻着味道直咽口水,连曲花间都忍不住盛了一大碗。
众人在甲板上席地而坐,各自捧着自己的饭碗狼吞虎咽,鸭子骨头软,这些一辈子没吃过几次肉的汉子连骨头都不吐,囫囵吞枣般嚼吧嚼吧下了肚。
除了鸭肉和管够的糙米饭,每人还分得一小口米酒。
这时代的酒说得好听叫酒,实际就是醪糟汁,酒精度怕是和啤酒差不多。
昨晚曲花间本想用烈酒给船舱里躺着那两位的伤口消毒,谁知道曲宝找了半天,就拿来一坛子醪糟汁,打开坛子里面还漂浮着几粒米粒儿。
别说消毒了,用来给发烧那人降温都做不到。
一坛子酒三十几个人分,一人也就能喝到一小口,船上没那么多碗,便几人一只碗分着喝。
好在这些汉子相处半个多月早就十分熟络,此时一只碗里喝了酒,感情更加密切。
曲花间有专门的茶杯,他也给自己倒了一小杯细细品着,这醪糟汁估计是没放糖,喝起来有些酸涩,水也加得太多,酒味寡淡,实在算不上好喝。
秉着不浪费的原则,曲花间还是将自己那一小杯喝完了。
吃过晚饭,锅里单独给几个病号炖的鸭肉汤也差不多了。
将鸭子胸口和大腿的肉剃下来切碎,又加了些酸菜碎,小火慢炖一个多时辰,起锅前一刻钟撒上少许毛毛盐,将锅面上漂浮着的油花撇干净。
曲花间舀了两小碗肉少些的给两个伤员,剩下的又倒了些糙米饭进去煮成一小锅烫饭让林茂端去喂林冉。
林冉下午的时候又醒了一小会儿,小女孩儿刚能坐起身便被林茂抱过来见曲花间,兄妹俩砰砰砰给曲花间磕了三个响头,曲花间连阻止都没来得及。
本来就不甚清醒林冉头磕在邦硬的甲板上,更加晕晕乎乎的了,只见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大哥哥笑眯眯的双手撑住她的胳肢窝把她抱了起来,比她亲哥哥温柔多了!
可惜还没说上几句话,林冉便又昏睡过去,曲花间让林茂好好照顾病号,便让他又把林冉抱回房间了。
林冉此时也搬到了上层船舱,上层船舱除了曲花间原本的房间,还有一间厨房和一间更小的空房间。
那两个伤员被移到了那个小房间,林冉两兄妹则跟曲花间他们一间,曲宝还是不肯和曲花间一起睡床,是以原本就不宽敞的房间因为多了两张地铺更加拥挤了。
原本曲花间想让生着病的林冉睡床,但林茂十分惶恐,曲宝也不停劝阻,曲花间只得作罢。
反正木板床和木地板都是邦硬,床上床下也没啥区别。
船上载满了货,船员们睡的地方就得重新挪,还得安排晚上值守,曲宝此时正忙着处理这些事宜,唯一的闲人曲花间端着托盘去给两个伤员喂饭。
曲花间探了探两人的额头,昨天发着高烧那人温度好像退了些,但还是很烫,而原本没有发烧那人也开始发起低烧来。
这一整天两人都没醒过,食物和汤药都是硬灌下去的。
有了前两次的经验,曲花间轻车熟路的捏着鼻子给两人分别喂了鸭肉汤和药,然后开始处理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