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受到的伤?”任由漂泊者揽着腰,自己一只手握着他,与他相扣,另一只手搂着他的颈,偏偏不回答他。
“在遥远的未来。”
“你可真会说笑。”转了个圈,任裙摆飞扬,又牵着他的手,拽回怀中。
“不论几次,我总会到你身边,守护你。”
弗洛洛的动作很明显地顿了顿,眼中波光颤抖,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骗子……”
漂泊者当做没听见,还是搂着弗洛洛,随着愈加热烈的舞曲,欢快共舞着……
“只是梦罢了……”弗洛洛如此安慰自己。
漂泊者扶着迷迷糊糊的弗洛洛回到了房间,而弗洛洛则是醉的瘫软,只能整个身子都依在漂泊者的身上,脸颊滚烫着,红唇翕张,微微吐出热气。
“弗洛洛,你喝的太多了。”
“要……要你管啊……”
到底梦境如此,何不一醉方休,省得为现实烦恼。
这也是弗洛洛难得的逃避。
“琴……琴呢……”刚把弗洛洛放到床上,她却翻过身来,侧着身子,伸出手。
“在这里。”
伸手接过琴,想要搂过琴,又怕把琴压坏。
“要拉琴就坐起来,别躺床上。”
“你会拉琴吗?”
“一般。”
“拉给我听。”弗洛洛就这样把自己的琴递了出去。
“用这把琴?”漂泊者没有接。
“用这把琴。”弗洛洛没有收回。
漂泊者这才接过琴,握住琴颈,搭在肩上,正要调音,又忘了把琴弓紧一紧,便用下巴和肩夹着琴,拧紧弓毛后,才把弓搭上弦试音,扭动弦轴。
“你明明就很会。”躺在一旁的弗洛洛将漂泊者的一系列小动作尽收眼底。
漂泊者没有回应,只是完成了调音,又把琴放下,用眼睛询问弗洛洛,却没有与她的视线对上——她在看自己的琴吻。
“想听什么?”漂泊者只好出声。
“……不知道。”弗洛洛愣了一会,才把眼睛聚焦。
“真难伺候……”
“……想走可以走,没人逼你。”扁了扁嘴。
漂泊者却将弓搭上了弦,弗洛洛也不再说话。
琴弓压在弦上,弓压很高,拉起来声音浑厚,像是把整个手臂的力量都沉在了琴上,可每个音符都拉的清清楚楚,弓走的也是又直又稳,揉弦力度也很足……
在低音区演奏出引子,节奏自由,充满激情,却带出深沉又略有忧愁的主题,强烈却深沉,忧伤又带着期待。
一首舞曲。
很快,紧接着的是华丽流畅的旋律——这是弗洛洛没有听过的旋律,她说不上是什么地方,只能听出来这是某个地方特有的。
马上,舞曲迎来了奔放,快速而活泼的乐段,漂泊者手指在指板上翻飞,又能兼顾换把与揉弦,力度音准也都在线。
频繁的16分音符与切分节奏让曲子相当活泼,仿佛舞会已经到达了高潮,所有人都在广场之中欢快地起舞,脚步哒哒。
在狂欢过后,舞曲却又突然平静下来,节奏变得稍慢,转了调,更显明朗舒展,充满了美好的幻想,像是主角终于找到了自己的舞伴,抛下了广场上所有的欢闹,只余下自己与舞伴,以双音重新奏出柔和委婉的主题。
这算是邀请?
过去的一切仿佛只是旁人的热闹,经过了淳朴甜美的旋律,直到现在才到了主角的激情……是了,快速的16分音符再现,再次转入明亮的曲调,反复一遍将乐曲推向高潮,直至狂欢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