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家姐弟押着夏若进入审问堂,后面两大列小神兵在堂外等候。
二人将夏若绑在十字架上,便被初弦匆匆的请走了。原因是西达阿在办事时不喜他人在此逗留。
西达阿头戴五尾凤钗,身穿金色凤纹黑袍,腰挂晶莹剔透的墨离玉,手提一把折扇。她大步流星的走向审问堂,来得气势汹汹,眉头紧锁,似是将要面临难以解决的问题。
出弦打开铁门,向西达阿勾身施礼。西达阿则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水,道:“事到如今,你还是一五一十的说吧。”
西达阿坐在夏若对面,翘着二郎腿,用茶盖刮了刮浓茶上的茶沫道:“反正你也无可奈何了。”
夏若一身白衣,青丝凌乱,面色憔悴,手脚都拷着铁链,动弹不得。
西达阿喝了口浓茶,威胁道:“如果你不想说,我也不介意把连洸抓到你面前来,你对连洸的感情,可比白宴禾深多了。”
夏若抬眸恶狠狠地瞪着她,咬牙切齿道:“你以为连洸是你想抓就抓的吗?你把仙宗司当成什么了?”
西达阿摊手哼道:“你瞪我也没用。山迹派堕落成什么样了谁不知道?你我都能抓过来,一个罪孽之子我还怕吗?”
夏若撇过头,小声道:“他才不是罪孽之子!”
西达阿道:“我不管你眼里他是不是什么罪孽之子,我只管你。反正我现在的权利一手遮天,想要什么人就有什么人,你可以试试。”
夏若偏头不语。
西达阿漫不经心道:“那么就先从你自己的事情说起吧,夏风将军还记得吧?”
听见夏风将军,夏若忽的一顿:“当然记得。”
西达阿:“为什么杀他?他亲自教你武术,还一路提拔你已算是你人生中最大的恩人,到底是何原由将他杀了?”
夏若沉默许久才道:“害了那么多人,杀了那么多人,能让我感到愧疚的,也就只有夏风将军了。”
夏若继续道:“当年我只是一个小小偏将,为了能当上副将甚至是正将,我牺牲什么都愿意!可是,女人上战场,总是会被人看不起,不管我打了多场胜战都会被高官的儿子顶替下去,而我只能当一个小小偏将,我真的不甘心!”
西达阿放下手上的茶杯,紧皱眉头:“所以你就模仿夏风的字迹与敌国私通,还偷偷潜入将军府,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将军府里藏下大批甲胄,从而伪造一个欲要造反的假象。将军府被满门抄斩,由此你的仕途就可以蒸蒸日上?反正在你的心里,夏风是自己人,所以他为你牺牲点什么也没多大关系。为了赎罪你才想要当神,为的就是夏风的生生世世都将受你的庇佑。可惜身上的仙骨,你没有成神的机会。你也知道,只有神才有凡人的生死簿,而仙没有。拿不到夏风的生死簿你就没法赎罪,所以你不愿当仙。”
夏若呲牙咧嘴道:“说得对。”
西达阿瞧她面目狰狞的面孔有些不适便转身背对着她:“你说你私自处死夏风先不说,把人家的头颅挂在城门上三天三夜作甚?被你诬陷了还不够,就连剩下的颜面也不给人家,可当真是狠心。”
夏若哼道:“圣上之言,不敢不从。”
当年,夏风身为正将,手握兵权。皇帝不由得心生忌惮,早就想方设法打压夏风。不料他事事做得好,皇帝无从下手。当有人呈上夏风通敌叛变的证据时,皇帝更加坐立不安。
有叛国嫌疑之人自然是不能打草惊蛇,皇帝只能派人秘密调查,而负责秘密调查的人便是夏若。
据夏若所述,夏风暗藏死士,训练士卒,将军府地下密室还私藏了大量甲胄,各种证据坐实了他欲要叛变一事。
一时之间,朝廷内骚动不安,忠臣皆怀疑夏将军通敌叛国一事有假。然而皇帝派兵搜府时,果真如夏若所述,暗藏死士、训练士卒和私藏甲胄,夏风对此百口莫辩。
此后将军府被满门抄斩,夏风的头颅被夏若砍下挂在城门上七天七夜。砍下头颅也是皇帝在向当朝权力危及皇权的人示威。
作为正将的夏风被满门抄斩之后,夏若便顺位当上正将。原本大臣们一致认为夏若身为偏将没有资格升为正将,但皇帝借夏若举劾有功一事,执意将若抬为正将,大臣们自然也无可奈何。
西达阿沉声道:“为了自己的官路,不惜一切代价。得亏你有仙骨,要是你这种人进入神宗司,简直就是败坏了神宗司的风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夏若仰天大笑。
西达阿:“你对连洸这么上心,也只是因为他是夏风的儿子对吧?你现在唯一能赎罪的方法也只有保护连洸了。”
夏若怒目圆睁,喝道:“你怎么知道的!”
西达阿从容道:“我说了,我的权力大过天,想知道什么就能知道什么。”
“……”
西达阿对一旁记录案子的初弦道:“这一案记完了吗?”
初弦点点头道:“记完了主神掌。”
“那就开始下一案。”西达阿道,“柏雁……和宋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