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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第4页）

这样的女孩，会把什么东西放进眼里呢？

鬼灯满月产生了好奇，于是去接近她。

辉夜爱总会说些刻薄的话想驱赶走自己。满月不觉得自己有受虐的癖好，但人与人的联结就是这么奇妙。他明明可以做鬼灯家理所当然的天才，受到同龄人的追捧，他的人缘也不差，总是能赢得他人的信服。

但他和孤僻、古怪、目中无人的辉夜爱死磕上了。

于是渐渐的，发现了爱喜欢的花、喜欢的食物、喜欢的地方。

“我花了那么多努力才让爱把我看进眼里，才不会因为这种事被你判死刑。”

鬼灯满月不会阻止辉夜爱。

他看到翱翔于天际的鹰被击落，在辉夜爱的眼里找到了同病相怜，所以他产生了满心的怜惜，只想把爱变成水，能包裹住她，好让她不再苍白地惴惴，仿佛全世界的不安和惶恐都一并向她压来。

“努力了这么久，才发现原来在爱心里我也是你可以付出生命也要救回来的同伴。爱总是不会对我说，我还以为我们之间的关系一直很差呢。”

“其实就算当时爱把我丢下了也没关系，毕竟是我一意孤行要去正面战场，遇上了三勾玉宇智波也是我一人的错误，爱没必要为我的决断负责。但是，太好了，爱没有把我抛下。真是太好了。”

为此努力的时候没想过会得到超出预期的回应。因为爱不是和我同一个世界的人。爱不赞同我的所思所想。这些我都知道，爱不喜欢村子、不喜欢忍者、不喜欢战争。

所以，与濒死的痛苦一同降临的，还有莫大的喜悦。

“我不会对你告别的，我想爱再次回到我身边，离别的话一说出来就是已经在心里预设了再也见不到的未来。”

每一次目送林檎雨由利离开时鬼灯满月都已做好了同伴可能死去的结局，可他想再次见到爱，再次和辉夜爱并肩战斗，所以，告别的话怎么也说不出，连在脑中想一想爱会死掉也不行。

辉夜爱直直地盯着他，自由的飞鸟也会停驻在人类的手臂。

“满月是笨蛋。”

鬼灯满月露出笑，还没反驳，爱就说：“是我喜欢的笨蛋。”

“……”

人生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不善言辞。

鬼灯满月和辉夜爱心中都闪过了这个想法。

“那我们就不告别。”无需告别也能明白对方的心意，在不同的观念、不同的认知、不同的本性下，辉夜爱竟收获了一份这么真挚的情感。真是令人惊叹的奇迹。也正是因此，她才有了重拾勇气的信心。

基于守护而诞生的无畏对于一个胆小鬼而言是比让她去死更珍贵的东西。

“我对雨由利说了再见，对冥姐和青写了信告别，让爸爸不要忘记我努力升职，唯独对满月，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让离别不那么悲伤，好在。”

好在满月的心意是比海水的重量还要深沉的事物。

唯独不想从满月口中听到反对。没有人能理解辉夜爱的深思远虑，就像对于人们而言，没有力量的弱小忍者发出的声音宛若孩童。

不会有人去倾听孩童的哭喊。

“好在我和满月心灵相通。”

就像水融入水，彼此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