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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内心的风暴(第2页)

忙到五点半才回到教室,又把教室里的所有杂活都干了,兢兢业业地把卡伦伺候好,下班时总算换来她不那么臭的脸。

可是离开学校后我却感到从未有过的憋屈——下午是其他老师接二连三把孩子往厕所里送我才会耽搁太久无法脱身,扎克刚离开厕所又尿裤子也不是我能控制的事,带扎克去换裤子她们也是知道的,可是不但没有一个人来帮我,还一副全是我的错的模样,我累得半死还不得不满脸陪笑地努力证明自己没有偷懒,简直太岂有此理了!

圣诞节的前三天我几乎一直沉浸在非常糟糕的情绪里,身体上也很疲劳,对什么都提不起劲,仿佛得了抑郁症,感受不到一点过节的喜悦,对整个世界都感到厌倦。我想走出这种不良的情绪,可是越想尽快忘记那些人,放下对她们的厌恶和恐惧,就越是找不到出口。

我的抑郁和恐惧来源于班上几个老师合伙对我的孤立和穿小鞋,来源于她们绝对的话语权和上司的偏颇,来源于一个外国人在异国他乡的无力感,更来源于,我对自己的怀疑,对信念的动摇,我怕自己不好,是自己的问题,我担心老天爷都不站在我这边,于是总是尝试换位思考,硬要把宵小想象成好人而把自己想象成坏人,我的世界观因此颠倒错乱,令我痛苦不堪。

我们很多人从小被严格的要求塑造成了讨好型人格,总是极度在乎别人的看法,害怕被人误解、让人不满,一切总是先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其实被人误解又怎样?让人不满又怎样,这世上没有人可能让所有人在所有时间都满意,他们不满又怎样?让他们去死好了!

想通这些,便如狂风吹散了阴霾,心情好多了。

圣诞节后强打起精神回学校继续上班,却因为一件小事内心的天平又一次差点倾覆。

事情缘起于第二天上午全校组织去附近一个农场游玩,我下午上班不参加活动,去年也没觉得怎样,今年新来的大班兼职老师梅里的几句话却令我心动起来,她对我说:“我明天会一起去农场,你去不去?”

我问:“需要征得谁的同意吗?”

她耸耸肩膀:“我只是和班上其他老师说了一下,多个人帮忙总没坏处。”

我觉得能和喜爱的孩子们一起出游也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于是找机会凑到卡伦跟前问:“我明天可以和你们一起去农场吗?”

谁知卡伦竟像看一个大麻烦似的惊恐地瞪着我:“你需要去问行政部门可不可以,比如韦尔和朱丽安。”

我说:“好。”便走开了。

说真的我感觉被深深刺痛了,卡伦的表情让我不小心窥见了她内心对我的排斥和嫌弃,曼达就算给她惹再多麻烦也是她坚实的同盟军,而我却永远是只配被利用的工具人和傻子;另一层令我难受的是全班老师孩子都欢欢喜喜地出游,只有我好像是没有资格多余被剩下的,原本不值一提的东西,却因为唯独没我的份,倒叫人格外介意和难堪起来。

我很后悔突然头脑发热提出这个请求,甚至有些怨梅里为什么要来搅动我原本平静的心,人真是经不起试探,卡伦本来至少还维持着表面上对我的中立,这回一下子漏了馅,而我一直努力保持的平静和尊严也被打破了,本是无所谓的东西,现在倒像在可怜兮兮地乞讨,无异于自取其辱。

这样的事其实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去年卡伦和杜冰、曼达剪辑了一段所有孩子的视频在年终活动上放映,我看着觉得很好,想向卡伦拷贝一份作为收藏和对上届孩子的留念,她却用各种谎话对我几番糊弄,就是不给,时间一长我也淡忘了,甚至觉得她除了对孩子脾气大些也算可圈可点,看来我真是个容易健忘的人。

我因为卡伦突然暴露的嫌弃有些心神恍惚,带孩子上厕所时也闷闷地不想说话,后来被一个孩子的一句话给逗乐了,才开心了一点,回教室的路上就打定主意不再询问行政部门去农场的事,就好像嗟来之食,即便勉强去了也没什么意思,自己倒真成了尴尬又多余的人,还是保持原来的工作节奏,轻松快活,何乐不为?

第二天到学校的时候接送孩子们的校车刚从农场回来,我笑着去外面迎接他们,孩子们见到我便如久别重逢,一个个兴奋地朝我奔过来,卡伦跟在后面冲孩子们大声嚷嚷着阻止他们奔跑,自己却突然当着我的面毫无征兆地整个人向前扑倒,情形十分诡异。

通常遇到这种情况,我的第一反应一定是立刻上前扶起摔倒的人,但因为是卡伦,我本能地有些抵触与她有肢体上的接触,甚至因为目睹她出丑而感到尴尬,于是只是做出教师培训里遇到孩子摔倒时的标准动作,袖手询问她“你没事吧”,倒是刚刚才被卡伦嚷嚷的那些孩子立刻像一群小鸟似地围过去问长问短。

卡伦一面说“我没事”,一面坚强地站了起来,膝盖上蹭破了一大块皮。

自从圣诞节之后南希想一出是一出地推出了一些新的流程,我感觉工作量和压力都增加了许多,再也找不到之前轻松自如的节奏,起初几天虽觉疲累尚可应付,这个星期班上唯一认真做事的杜冰得肺炎请了病假,许多事更是压到我肩上,近来身体状况本就不好,偏偏孩子们这几天不知何故总是大呼小叫、精神亢奋,尤其难管,我觉得自己快要被熬干耗尽了,累得连家长来接孩子都没力气向他们微笑打招呼。

星期三又是特别衰的一天,午睡时我很不明智地选择在几个不听话的孩子中间坐下,但很快就后悔了,之后几十分钟我都在和他们斗争,这几个孩子今天特别兴奋,按下葫芦浮起瓢,尤其是琪琪,怎么说都不听,在自己的小床上翻来滚去一刻不停,简直像只发情的兔子,弄得我身心俱疲。

春天还没到,今天的气温却异常高,我穿得比平时少了些,教室里的暖气也跟着停了,几个老师怕热把电风扇开到最大一直吹,我很快就不行了,鼻子痒得不得了,然后开始打喷嚏流鼻涕,下午又在操场上吹了一个多小时的风,情况越来越严重。

偏偏下午分到我这组的几个孩子都是难带的,有午睡时让我身心疲惫的琪琪和梅梅,还有任性不听话的克里斯汀和动作奇慢总是拉□□的扎克。琪琪和梅梅延续午睡时的劲头继续不听话,让她们在去操场前收拾好玩具,讲了几遍也不听,梅梅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琪琪则表现得又闷又拗,先是没反应,后来跑开跟我顶“我不想收”,我本来就被过敏性鼻炎弄得头昏脑涨,她这样更令我火大,把她一把抱回散落一地的玩具那里,她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闷着头不动,倒好像我在虐待她似的,卡伦恰巧从外面进来,冷眼看着,一副对我的做法不甚赞同的样子。

其他几个孩子这时都穿好了外套在门口等着琪琪,我只好把所有孩子轰回去帮忙整理玩具,等整理好了,我叫一直闷坐在地上的琪琪起来穿外套,她还是不动,我问:“要不要我帮你?”她这才姗姗地起来了。

刚到操场,梅里突然走过来几乎有些气势汹汹地问我:“昨晚的讲座怎么没看见你?”她之前推荐了我一个讲座,以前还常推荐我很远的餐馆,我只好对她说:“昨晚我很累直接回家了。”

因为天气暖和,卡伦让所有孩子在外面玩了很久,我带孩子回教室时已经头昏脑涨浑身无力,不停地打喷嚏,卡伦又离开教室把所有孩子丢给我一个人,偏偏这几天我们班来了一个很不得力的新学生助理,孩子吃完零食需要收拾时他却突然离开,然后再没出现过。

距离下班还剩十五分钟的时候我正忙着写日志,卡伦带领孩子做完集体活动,看着乱成一团的餐桌和地面,很不高兴地开始收拾,一边不阴不阳地对一个孩子说:“今天没一个人收拾餐桌。”

我知道她这话是在说给我听,一边忍着奇痒无比的鼻子和不停喷出的喷嚏一边奋笔疾书完成日志,然后起身迅速帮着一起收拾。

平时我总是把一切弄得井井有条不劳卡伦动一根手指头,今天各种状况身体又不舒服,我实在已经尽力了,她却对我一肚子不满意,临走时我向她道别,她居然理都不理我,反而对一个临时来帮忙什么也不干只知道和孩子玩的轮值老师很客气,我不免感到心寒——人性就是容易欺软怕硬得寸进尺,一张干净的白纸溅上几个墨点必然觉得格外碍眼,若是涂满墨迹反而更容易接受了。

晕晕乎乎地开车回家,在家门口停车时又不慎蹭到后面的铁丝网,崭新的车尾留下了一道擦痕,至此我这倒霉催的一天才算告一段落。

星期四本想趁着开教师会议的时候放松一下,卡伦却临时通知我今天南希不在,她们只是讨论教学计划,让我留在教室不用参加,还让来代班的两个轮值老师中的一个先走。

于是我的噩梦开始了,剩下的一个轮值老师若拉除了看手机和哄睡身边的孩子,其他什么事也不管,许多孩子知道今天班上老师开会,铆足了劲准备“狂欢”,各种离开床铺、聊天、不听话、尿床、要上厕所,搞得我焦头烂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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