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到如今,她戴着滑稽的面具,脑子一热就冲了上去。
她到底想做什么呢,她是想保护周晏清吗?
可为什么又要遮住脸呢,这是什么很可耻的事情吗?
陆子荫实在想不到理由。没有任何一个可供她保护自己的逻辑可以用来解释。
她的脸已经染上了和面具一样的颜色了。
在那之前,周晏清摆了摆手,一句话也没有多说,算是再见。
陆子荫靠在墙上,无力地把面具摘下来,掏出手机。如遭大难。
“喂,谢谢你的面具。赶紧拿走,我不想再见到它了。”
另一边,刚做完记录,沈叙就问出了她早就想问的问题。
“怎么了吗?”
走出安保处,周晏清伸了一个懒腰:“什么怎么了?”
“看你心情很好。”
“嗯……因为被搭救了吧?”周晏清摆摆手,糊弄过去,“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警卫本来还打算追查那个戴面具的好心人,被周晏清三番劝阻,终于以“做好事不留名”且“没有恶劣影响”为由拦下了。
云遮住月,沈叙犹豫再三,本打算再说些什么,却只是说:“学姐,不好意思。”
“谁都想不到会有这种事,没事的。”
“其实……”
“嗯?”
沈叙看着周晏清。她们隔得很近,眼睛望进眼睛,周晏清眼睛里有赤面的恶鬼,却还是放出了火,烧熟了沈叙的耳朵。
“没什么。”沈叙很识趣地闭上了嘴巴,“以后再说。”
“那我可好奇了。”周晏清莞尔。
“没什么没什么,真的没什么!”
周晏清开玩笑开得适可而止,道了别便往浔南街外走。
走到街巷与十字路口的交界处,地铁站就在不远的地方。
周晏清突然停了下来,回过头。她看见浔南街依然如故,像是无事发生一般喧哗吵闹。刚才的插曲只是夜晚无足轻重的点缀。
长袖飘舞,灯火通明,熙熙攘攘。
在人造的古梦里,人们不用在意去向,更不用做选择,只需要跟着起舞,随波逐流就好。
但周晏清已经走了出来,停在了十字路口上。
她犹豫了片刻,掏出手机,想给陆子荫发条消息。
但她却发:我马上就回来。
但陆子荫却秒回:嗯,我等你。
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