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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绵在齐府被为难(第1页)

青绵蹲在偏院角落的水渠边,手里的鬃刷用力地刮擦着夜壶内壁。冰凉的水花溅湿了她的袖口,她却浑然不觉,脑海里反复回荡着方才殿内那荒诞不经的对话。

双生胎?

刷子重重刮过壶壁,发出刺耳的声响。

养胎觉?

她猛地把夜壶摁进水里,激起一片水花。

我是胎儿母亲?!

这个念头像根针似的扎进她心里,手上不自觉地用力,“咔嚓”一声,鬃刷的木柄竟被她生生折断。

她盯着断成两截的木柄发愣,清凉的晚风吹过,却吹不散心头的千头万绪。

脉象做不得假……可这世间哪有公狼产子的道理?

对了,我何不从哥哥那侧面了解一下?

青绵匆匆将最后几个夜壶归置整齐,掬起清水净了手,便提着裙摆往云法常去的西侧回廊寻去。

暮色渐浓,廊下的灯笼尚未点亮,她心中急切,不禁轻声呼唤:“哥哥,哥——”

拐过月洞门,青石径上竹影摇曳。她抬头望去,却猝不及防对上一双细长的眼睛——不是云法,而是总带着三分假笑的河法。

青绵心头一紧,生生咽下未出口的呼唤,迅速垂首敛衽,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河总管。”

河法揣着手站在暮色里,像是专程在此等候。他上下打量着她被水渍浸湿的衣襟,嘴角扯出个意味深长的弧度:“这般匆忙,是寻你哥哥有什么事?”

青绵闻言心头一紧,面上却强自镇定,只微微颔首道:“奴婢并无要事,不过是些兄妹间的家常闲话罢了。”她抬眼看向河法,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试探:“怎么,连这等琐事,河总管也要一一向尊上禀报么?”

河法揣着双手,下巴微扬,眼底掠过一丝得意:“巧了,你哥哥不在府中。尊上派他外出了,这几日府中一应事务——”他故意顿了顿,袖中取出一枚玄铁令牌在指尖转了转,“都由我代为掌管。”

暮色渐沉,他上前半步,压低了声音:“所以青绵姑娘若有什么需求,不如……直接与我说?”

“已无他事,青绵这就先告退了。”说罢青绵转身要走。

“青绵姑娘且慢。”河法那带着笑意的声音再度响起,在暮色中显得格外黏腻,“我看姑娘行事勤勉,手脚又利落,正巧府中花园还缺人打理。从明日起,这浇水和除草的活计,便也一并交予你了。”

青绵脚步顿住,背影在暮色中绷成一道清瘦的弧线。她如何不知,这是河法借着权柄,行刻意刁难之事。浇花园除杂草,听着轻巧,可那齐府花园占地广阔,若要细致做完,便是壮劳力也需一整日,更何况她已肩负着刷洗全府夜壶的活计。

她缓缓转身,脸上看不出喜怒,只一双眸子清凌凌地望定河法,声音平稳无波:“河总管既已吩咐,青绵自当遵从。只是不知,这花园的活计,可有时限?浇灌需至何种程度?除草又需除尽几成?还望总管明示,奴婢也好照着规矩办事,免得出错,届时……反倒要劳动总管过问。”

她这话问得滴水不漏,既接了招,又将难题暗暗抛了回去——你若刻意刁难,我便将这“标准”摆到明面上来谈。

河法没料到她如此冷静,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姑娘这般勤快,自然是越快越好,做得越细致越好。尊上最爱园中景致,若见着一星半点的杂草,或是哪处花儿蔫了,只怕……你我都担待不起。”

他刻意将“你我”二字咬得重了些,意图将压力全然转嫁。

青绵闻言,只微微颔首:“奴婢明白了。”她不再多言,转身便走,姿态不卑不亢。

第二日,天还未亮,青绵便爬起了床,她知道这一天注定是不轻松的一天,那么多繁琐的活要干,况且现在哥哥不在府上,肯定不会如昨天那般轻松。

窗外夜色浓重,寒气透过单薄的窗纸渗进来。她将昨日那身粗布衣裳重新穿好,动作间能清晰地感受到四肢传来的酸软——那是昨日刷洗夜壶留下的印记。

她心里清楚,今日只会比昨日更加艰难。花园的活计听着风雅,实则最耗时辰与力气,更何况还有那满府的夜壶等着她。哥哥云法不在府中,无人再能暗中周全,一切都得靠自己硬扛。

青绵猜的果然没错,云法离府不过一日,那些往日里尚存几分客气的丫鬟婆子,此刻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再做。当她推着木车行至惯常收取夜壶的偏院角落时,眼前的景象让她心下一沉。

昨日还算摆放整齐的夜壶,今日竟是东倒西歪,更有几只直接翻倒在地,黏腻腥臊的尿液泼洒了一地,污秽横流。几乎每一只壶内都是满当当的,壶口壶身更是沾满了不堪入目的污迹,显然是被人刻意为之。

几个粗使婆子揣着手站在廊下冷眼瞧着,嘴角撇着毫不掩饰的讥诮。就连她曾经帮助过的丫鬟小竹也在那阴阳怪气地说道:“哟,青绵姐姐来啦?今日的壶可是特意给你留的,够你慢慢刷洗了!可得仔细些,若是刷不干净,河总管那儿可不好交代!”

她垂下眼睫,掩去眸中一闪而过的冷意,没有理会那些幸灾乐祸的目光,只是挽起袖子,拿起长柄刷,走向那一片狼藉……

青绵将最后一个夜壶吃力地搬上木车,如今只剩尊上寝殿的那只还未收取。她双手握住车把,正欲将这沉甸甸的一车“污秽”推向清洗的水渠,途经齐府花园时,脚步却不由得慢了下来。

她看着这一车满满的尿液,忽然想起幼时随父亲在乡间耕种的情景——父亲总将收集来的粪肥仔细沤熟,再小心浇灌到菜畦里,那时田里的蔬菜总是长得格外青翠水灵。

一个念头如电光石火般掠过脑海。

她四下张望,见此时天色尚早,园中空无一人,便果断将木车拐进花园深处,寻了处隐蔽的角落。她挽起袖子,毫不犹豫地拎起一只夜壶,将那腥臊的液体仔细浇灌在几株明显缺水的月季根下。

既然都是肥料,何必白白浪费?她心中暗忖,既能滋养这些花草,又能省下挑水浇园的力气,岂非一举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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