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
剧烈的撞击声在门外响起。
时作岸费劲儿撑开眼皮,目光所及是一片狼藉的酒店房间。
沙发椅背上挂着的领带,一进门地毯上的纯白衬衫,床尾处被撕成了两半的裤衩……还有旁边睡成个死猪的陌生男人。
就连窗帘都只是草草拉着,最上端紧密交叠,下端却岔开个大缝隙,阳光大肆倾入。
这是哪儿?时作岸缓缓移动脑袋看向扰人清梦的光源。
是酒店……
昨天酒吧发生……昨日他同一个陌生男人在酒店房间里厮混了一宿?!!!
时作岸快速掀开被子从床上爬起来,跳下床时差点被皱巴巴的被子绊一跤。
昨天晚上他确实是因为辞职之后心情烂到没边,才来酒吧喝酒买醉。
遇到一个同样失意的年轻人情不自禁多聊了两句,怎么就聊到床上去了?
所以现在他应该做什么?叫醒旁边的男人然后板着张脸装作毫不在意说“都是成年人了”然后好聚好散?还是趁着人没醒赶紧穿衣服滚蛋?
老天,这方面他没经验啊——
他在心中大喊,但还没想出个合适些的应对法子,门外又是一阵撞击声。
这次的声音貌似离他们更近了。
他甚至能听到隔壁门被撞开后,房间里女人凄厉的惨叫声。
什么情况?
他抖地一惊,顾不得全身上下各处传来的酸痛感,摇摇晃晃走向门口。
“谁啊?”
可就当他手搭在门把手上的一瞬间,门猛烈晃动起来。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居然一直往门上撞。
时作岸一脸懵逼,但下意识将身体压在门板上,与外面的力道对冲。
一米八几的男人再加上平时没少过的锻炼,即使腰软腿软,也到底是勉强撑住了。
可正是因为贴近门板,外面的声音也愈发清晰。
隔壁女人的尖叫声已经消失。
刺入耳膜的是外面不知道什么东西野兽般的嚎叫,似乎还有咀嚼的声音。
像是牙齿刺破血肉,硬生生嚼生肉一样。
一滴冷汗从他额头滑落,他浑身鸡皮疙瘩冒出来。
时作岸有些惧怕,想叫醒床上的男人,但扯着喉咙喊了两声,这人都没有醒来的架势。
倒是背后的动静愈发大了。
昨晚在下面的分明是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