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对方道:“岑星啊——没嫁个好老婆,听我娘说,被虐待死了!”
耳边突然响起一片轰鸣,对方再说什么她都听不见了。
岑星,死了?
怎么可能。
陈婙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走在路上,几次差点被车撞上。
忽略掉连绵起伏的咒骂,眼见着到了邮电局,她踉跄着推门走进,拨通了村里的电话。
不等那边问,她急促道:“找岑星接电话。”
“岑星?岑家二闺女?早死啦!”
不知道是怎么回到那方窄盒子里的。
她看着窗台边放着的巴掌大的裱花蛋糕,唇角牵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蛋糕被她一口一口往嘴里塞。
发甜、发腻。
吃完后,胃部抽动,她在跑到公共厕所哇地一下吐了出来。
到最后,只能吐出酸水。
原来生日蛋糕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好吃。
第二天,房东通知陈婙去取放在她那的信。
可谁又会给她寄信?
看到了信封上的熟记于心的署名后,她沉默一瞬,回屋拆开。
几张轻飘飘的纸币飘落在地。
一共三十八块五。
有零有整。
来自岑星,她的青梅。
上辈子的记忆仅是在脑海中飞速复现一遍,陈婙的心就开始抽痛。
重活一世的机会来之不易,陈婙不愿重蹈覆辙。
过往岑星的一切不幸,应该从此刻斩断。
她放开岑星,握住少女单薄的肩膀,同她对视。
女人一字一句道:“岑星,我不会抛下你。”
“羊城,我们一起去。”
少女原本都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但内心还是期望能够听到意料之外的答案。
闻言,岑星的眼眸一亮,唇角高高扬起,唇边的梨涡盛着蜜。
笑得让人心里直发软。
她还要故作懂事,犹豫了一会儿,小声道:“可是我跟阿婙一起去的话,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话是这样说,那双眼睛里却浮动着喜悦与高兴。
对着这么一双瞳孔,没有人能够突然说出违背她意愿的话。
陈婙弯起眼睛,长睫垂下,在瓷白皮肤上投下一小片阴翳,翘起的眼尾弧度变缓。
墨色的眼眸中溢出丝丝缕缕的温柔,她专注地看着岑星,生怕惊动眼前人。
女人轻声道:“不会,我想你在我身边。”
“岑星。”
“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