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死了还是死了。
心上那块疤没有动过的痕迹,看来华明完全没想过用火灵。
可能怕给他火化了。
桑蕴扯过衣架上的衣服,一边草草给他套上,一边向他邀功:
“我又来救你了,你将来要怎么谢我?”
她忽然想起,自己曾经是向张献索取过什么的。
那时他们坐在爬了花藤的屋顶看星星,张献问她:“哪一颗星星是你的家乡?我很想认识。”
她说:“在月亮边上,有时候晚上能看到,它是蓝色的,有时候看不到,因为月亮太亮。”
“你觉得蓝色的星星是你的家?”
“我觉得。”
张献深深地看着她,眼神里是一片触动,那时桑蕴不知道这份动容来自何处。
她只是很适时地狮子大开口:“听说成了仙,就可以破碎虚空,在不同位面穿梭——你能不能带我回家?”
张献答应了吗?
她好像记不得了,就那几天的经历,她不可能清晰记住一辈子。
事实上很多回忆都在慢慢褪色。
除了两人之间因情蛊而起的那些情欲,其他事她已经没有实感。
当然情欲也没有太多实感。
情欲算不上什么珍贵的东西,甚至在人类所有情感中,它是相对而言更偏向动物性的一部分。
桑蕴趴在张献心口听了会,什么也没有。
我能救你一次,就能救第二次。她想。
桑蕴推开窗户。
外头有个小平台,刚好够用。
她拖着人,慢慢挪到窗边,爬坐到窗沿上。
刚准备将张献也接出去。
忽然感觉背后一道阴影极有压迫感地罩过来。
心中一阵不妙预感,她僵着脸回头看去。
半空中,时念人高马大地悬停在二楼窗户外,长刀歪歪地横在腰后,衣袍在风中张牙舞爪,脸正对着她冷笑:“去哪?”
半夜看到此情此景,无异于见鬼。
桑蕴吓得差点叫出声。
“别动,摔下去我可不负责。”
时念长腿一跨,挤进窗框,将桑蕴连同张献按回房内。
“我就知道华明那小子靠不住,也就我回来看了一眼。”
他用挑事的眼神看过来:“你三番五次使这些手段,从前也就罢了,张师侄他天资绝顶长得又俊,你觊觎他情有可原,可他现在——你莫不是有什么怪癖。”
桑蕴快要气死,不过和人斗嘴一向不是她的强项,只能单刀直入:“你们不愿意救他,我就带他走,我只是想救他。”
“你也是神医咯?”
“我不是。”桑蕴强硬道,“可我之前确实救活他了,我要再试一次。”
“你以为他是你的东西,想怎么弄就怎么弄?”时念似笑非笑,“如果你现在承认,你确实有什么怪癖,没准我还能松口让你在这快活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