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蕴看见他在听。
一个人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在求知的时候求死,于是他自己都没有发觉,他按住她手背的力气小下去了。
桑蕴反手与他十指相扣,逐渐离开他的咽喉。
丢掉战鼓的鼓槌。
“嫉妒是多么可怕的一种情绪呢?
辛苦工作的时候想到你在斩妖除魔,收获多少美名,交任务拿到那一点两点贡献值的时候想到你在修炼,轻而易举又获得多少了不起的修为。
甚至对着镜子照自己的脸——我都能想到你那么漂亮,那么强大,那么讨人喜欢,你的人生还会有任何烦恼吗?”
“有那么一段时间,几个月,也可能是半年,我觉得你好烦。”
她这样说着,眉间也适时地露出苦恼,
“我早上醒来,想到的是你,晚上睡觉,想的还是你,你像一把火在烧我……”
下面的话被滚烫的热烈堵住了。
那温度太炽热了,让人无法分辨,这段话到底让他愤怒还是高兴。
但总之让他有了情绪。
张献直起背,比她要高出许多,气势汹汹地压下来,完完全全地包住她。
桑蕴觉得他比之前意识不清的时候还要,狂热。
这不是她的本意。
没人希望自己的嫉妒听在别人耳里变成勾引。
那很屈辱。
她更希望他愤怒,或者自得,再不济,向她自谦一下也行。
而不是突然发了情。
可她被吻得意识不清了,舌头纠缠上来的时候,感觉像在被吃。
她一下子坐不稳,双手环上他的脖子,用力将自己往他身上贴。
她也知道她是自愿被吃的。
另一座战鼓被敲响,她在这样的战役中逐渐起了胜负欲。
后来也不知道是谁吃谁更多一些。
两把头发全都散了,勾着发带一扯,冰凉的发丝瞬间滑落,柔顺地披在两人身上,像一张细薄的丝绸。
桑蕴已经听不清的谁是谁的喘息,找不到谁是谁的手,四只手没有分寸地乱撞。
直到某一刻,张献握住坐在自己身上她的腰,制止了她的更前一步:“……不行,这里,不行。”
他记得她之前的请求,她流着泪说不喜欢这里。
桑蕴尝试霸王硬上弓几次,全部失败。
像游戏玩到最上瘾的时候被老妈要求按暂停。
灼热的旖旎戛然而止。
“……”
她很扫兴地推开他,并拒绝他再次靠过来的唇。
然后一脸提裤无情地自己坐在旁边整理头发。
一直不许被靠近,张献有些不知所措。
“界灵没再出现了……”他在身后小心地说,同时更小心地贴近她,从背后悄悄环住她,并试着将下巴搭在她的肩上。
刚刚那样温柔抱着他安抚的桑蕴,他很眷恋。
但他现在不想去死了,他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来要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