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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零二章 战锤の醍醐味上（第1页）

北约机甲部队一路推进到了王宫前。

在圣典之主们“老家”那边，凡是建造年代较早的宫殿，在设计上往往会充分考虑到防御的需求。这些王宫内部通常会有单独的水源和用于囤积粮草军械的仓库，能够在遭受围攻时坚持很长时间，而中式皇宫更是彻头彻尾的要塞。

这种宫殿设计思路一直持续到人类进入火器时代，才因为越发威猛的大炮而逐渐转向纯粹的居住用途。中古战锤虽然黑科技层出不穷，连直升机都有，但本质上其文明层次最多也就相当于明朝时期的中国，又或者文艺复兴时期的欧洲。

埃斯塔利亚大体上相当于三十年战争时期的西班牙，只不过是一盘散沙版本的，比尔巴利的王宫自然也是“传统风格”：陈建军当初在攻克比尔巴利之后大肆翻新王宫，但主要是对居住区域重新进行装修，并没有动其他部分。

王宫的最外围是一圈防御力不逊色于城墙的外墙，上面箭塔林立，墙垛后布满射击孔。在整座城市都已经沦为人间地狱的此时此刻，王宫的外墙上空空荡荡，看不到任何守卫者的身影，只有从石缝中钻出的触手在有气无力地抽打着空气，时不时地痉挛几下、喷吐出些许可疑的黏稠液体，随即就如同打了霜的茄子般耷拉下去。

尤为古怪的是，当冲得最快的高等精灵和震旦人的机甲部队，一路突破魔军的阻截冲到王宫附近时，原本还不停从王宫中涌出的魔潮突然消失了。如此反常的现象顿时引起了战士们的警惕，双方的指挥官在加密通讯频道里商量了一下，两个震旦装甲营当中资格更老、战功也更多，战前被指定为指挥官的那名营长随即呼叫了空中打击。

支援申请被上报至前线指挥部，然后转给悬停在天空中的神州舰队。震旦空军派出的舰艇包括一艘东风级巡洋舰和六艘护卫舰，前者的主炮从战斗打响开始到现在还没开过张，接到前指转发过来的支援申请后，这艘早已打横，让左舷正对着比尔巴利的钢铁战舰上，四座双联装炮塔同时旋转90°，漆黑的炮口下压。

下一刻，八根200毫米炮管以人类无法察觉到的间隔投射出新近列装的榴弹。多级串联的加速环接力式地将人工神经回路产生的念动力作用在投射物上，悬浮在炮管中、并不与身管内壁直接接触的炮弹在离开炮口时已经被加速到了370米秒。炮弹在跨越音障时的音爆声隆隆作响，瞬间盖过了雨燕级的75毫米小水管那孱弱无力的动静。

王宫前的空地上，来自三河府与阿肯多夫自治领的驾驶员们，透过机甲的主传感器看到破空而至的八发大口径榴弹，依次轰击在王宫的外墙上。能够分配到东风级上的都是震旦空军的精英，这些炮弹没有一发落空，全数命中了目标。奈何现有的榴弹引信仍然不是很可靠，八发炮弹当中只有五发成功引爆，剩下的三发全是哑弹。

五道近乎重叠在一起的爆炸声，震颤着包裹在钢铁中的血肉之躯们的耳膜。当爆炸掀起的烟尘逐渐散去，王宫外墙上被剜出五个醒目的缺口，但从那缺口中露出的并不是岩石的断面，而是焦黑的、蠕动着的血肉。你咏想林我有空你林在在没呢。。。。。。

“攻击有效，”呼叫空中打击的装甲营营长在队内频道里说道，“这破王宫都快让太虚元力腌入味了……给前指发消息，王宫里头不可能有活人了。”

太虚妖邪自然是不算人的——安氏震旦从上到下，一律默认沾了变异的自动开除人籍。

“刘，”高精机甲部队的指挥官突然开口，“注意那些破口。我们有麻烦了。”

“嗯？”营长闻言朝舰炮轰出来的墙壁缺口处望去，座机的驾驶系统读取了他的“想法”并将其即时地反应在机体动作上。三镇自用版军刀mk2稍稍转过躯干，主传感器如同独眼般亮起猩红的光芒。驾驶舱内的主投影屏幕上，清楚地显示出正在发生的事情：那些缺口中的血肉钻出新鲜的肉芽，彼此粘连、交织，只用了一次深呼吸的时间就修复了缺口。

“入他娘的，又是太虚的那套邪门把戏！”营长骂骂咧咧地再次下令：“通讯员，把最新情况发给前指，让空军换上咒盐弹再打一轮试试！”

前线部队的要求第一时间获得了前指的许可，东风级巡洋舰“炎风”号的四座主炮换上对妖邪专用的咒盐弹，雪白的咒盐在炮弹破空的呼啸声中泼洒在王宫外墙上。那些看似还是无机物的城墙刚一接触到咒盐，发生接触的部位就迅速焦黑、碳化、冒烟，感官敏锐的高精驾驶员们隐约听到从外墙那边传来了非人的哀嚎与惨叫。

咒盐弹的毁伤效果远胜于榴弹，然而身处一线的驾驶员们丝毫没能放下心来：在两百双眼睛的注视下，碳化的变异血肉全数脱落后，底下的血肉又一次蠕动起来，修复了咒盐弹造成的损伤，并且再生速度完全没有变化，仍和之前一样快速。

“黑暗大敌将这座宫殿变成了一头超巨型的石巨魔，”高精机甲部队的指挥官，同时也是阿肯多夫自治领派来的所有增援部队的最高统帅，一名司战（注1）在队内通讯频道里冷静地说道，“刘，也许我们应该试试阿克夏的力量。”

“阿……阿什么夏？”营长问道。

“就是火焰法术，”司战的震旦语发音非常标准，比现场的任何一个震旦人都标准，“我的部下当中虽然没有火焰系法师，但我们带了龙息枪。如果这有效的话，我们需要集中所有火力打开一个突破口，为总督阁下创造关闭裂隙的机会。”

总督阁下指的是安霁月。安西军节度使在旧世界的公开身份，是“震旦天朝所属旧世界殖民地总督”，兼“天廷全权外交代表”，至少旧世界各国都是这么理解她的职务的。

司战正准备详细解释自己的计划，另一个粗糙沙哑的声音闯了进来：“（瑞克斯佩尔语，注2）哪用那么麻烦！要我说你们就不该像群傻子一样待在这里一动不动！”

不会瑞克斯佩尔语的刘营长：“……这人谁啊？他在说啥？”

“白狼骑士们对于战局有些不太一样的看法，”精通各国语言的司战极富技巧地答道，“以及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瑞克元帅才是帝国援军的总指挥官。”

“（瑞克斯佩尔语）是的，确实如此，”第四个声音，一个老男人的不满声音出现在队内频道里，“尤里克的狼崽子们，如果你们还知道什么是荣誉的话，那就给我闭上嘴巴！”

于是白狼骑士的领队不说话了。清了清嗓子，库尔特?海尔伯格用一口生硬地让刘营长觉得耳朵疼的震旦语说了几句话，可惜刘营长一句都没听懂。

“你还是说你的母语吧，瑞克元帅，”安霁月的声音适时地加入了讨论，“别再折磨我的部下的耳朵了，你刚才说的那几句话连我都没听懂是什么意思。”

“如您所愿，”库尔特换回了瑞克斯佩尔语，“女士。”

……

注1：司战（autarchs）这一头衔来自战锤40k，是方舟灵族的一种高级军职。带法师对麾下武装力量进行了正规化改革，设立了司战等职务。顺带一提，磔木王廷也引入了这套军职体系。当然本书中的司战和原典有所不同，自治领王廷的司战只是中级军官，相当于中校或上校，在此之上的高阶司战才是对标方舟灵族的司战，相当于将军。

注2：米登人其实不喜欢说瑞克斯佩尔语，奈何现场的北约联军没人听得懂他们的米登领方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