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他们,自己也不用在这里受苦。
早饭过后,短暂的喘息时间也用来打扫號房卫生。
棒梗拖著灌了铅的双腿回到號房,还没站稳,阴影便已经笼罩了他。
刀疤走到棒梗的床位前,居高临下地对他棒梗大喝:
“小子,给我听著!我就教你3遍,学不会,你就自己掂量掂量我的手段!听懂了吗?!”
“知知道”棒梗的声音细若蚊蚋,被嚇得跟小鸡捉米般点头。
“看好了!蠢货!”刀疤这才不耐烦地扯过棒梗那床薄得像纸、又硬又糙的被子,动作麻利快速。
第一遍演示:“喏!就这样,铺开!对齐了!手要狠!摁实了!”
第二遍稍微详细点:“中间要压实,两边要扣出角!看见没!这他妈才叫角!”
第三遍夹杂著呵斥:“脑子进水了?这么简单都记不住?眼睛长屁股上了?!”
三遍,在刀疤手里不过一两分钟的事情。
但在棒梗脑子里,那是根本无法理解的东西。
別说豆腐块,连最基本的方整都做不到。
“马德,蠢货!”刀疤气的一巴掌扇在棒梗脑袋上。
“你是白痴吗?!狗教三遍都懂摇尾巴!你他妈的连狗都不如!这么简单的玩意儿都学不会?你他娘是吃屎长大的?废物点心!”
隨著辱骂而来的,是毫不留情的惩罚:
一脚踢在棒梗小腿上,疼得他齜牙咧嘴。
一肘捣在他背上,让他险些栽倒。
甚至用粗糙的手指点著他的脑门狠狠一戳。
在“言语羞辱+体罚刺激+死亡威胁”的三管齐下式“教导”下,棒梗恐惧到了极点。
求生欲让他在混乱中强行记住了大概步骤:铺开、折叠、压线。
“重新叠!”刀疤恶狠狠地命令道,“什么时候叠得跟老子们的一样了才算合格!老子警告你,147!”
刀疤的脸逼近,几乎贴到棒梗鼻尖,“要是明天检查因为这坨垃圾害得整个號房挨罚。看老子到时候不把你塞进尿桶里涮乾净!记住了没有?!”
话音未落,又是一记不轻不重的脚,准確地踹在棒梗撅起的屁股上。
棒梗泪眼模糊,死死抿著乾裂出血的嘴唇,下嘴唇被牙齿咬得发白。
他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只是机械地、一遍又一遍地、固执地扯开被子,重复著叠被子这个动作。
短暂的休息时间很快过去。
尖锐的哨声再次撕裂空气。
在少管所,可不是来游玩的,在这里也是要劳动的,虽然远不及成人监狱严酷,但那依旧是沉重的负担。
棒梗被分配到了一个空旷、瀰漫著劣质胶水和纸张气味的房间。
任务是——糊纸盒,跟糊火柴盒有异曲同工之处。
面前是堆得像小山一样的高丽纸板、浆糊盆和模具。
他需要机械地將纸板折叠成型,涂上浆糊,粘合,晾乾
这时,有著糊火柴盒的经验,棒梗糊纸盒的动作可不慢。
一旁监督的管教干部都不由地惊讶地看著棒梗,这才一上手就不比这些老小孩差,是个可造之材。
本来还打算小小的偏袒一下,这下不用了。
“这些都是你这上午要做的!”管教干部又拿来一大坨的原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