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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雷霆破局（第2页）

血腥味尚未散尽，朱啸负手立于窗前，望着窗外渐渐喧嚣起来的街道。他脸上并无喜色，反而带着一丝深沉的凝重。杀…固然痛快！但…丹徒一县如此，江南千县…又当如何？胥吏…如同附骨之蛆！基层…盘根错节！此局…非杀可破！

“方正化！”

“奴婢在！”

“传旨！”

“一、即刻飞鸽传书！通令江南各府县！凡有清丈舞弊、飞洒嫁祸、册籍篡改者…一经查实！主犯立斩！抄家！诛族！涉案官吏胥吏…一体严惩！绝不姑息！着龙鳞卫、隐鳞卫…严查暗访！凡有举报查实者…重赏！”

“二、着工部天工院！会同农政司！即刻研制‘标准官颁步弓’及‘标准丈量绳尺’！以精铁为骨！刻度精确！内置铅封！不可拆卸！凡有损毁、篡改者…以破坏新政论处！斩！”

“三、着户部、皇家商会！于各府县设立‘度量衡官售点’！平价出售标准步弓、绳尺！鼓励乡民自购！相互监督！凡举报使用非官颁度量器具舞弊者…查实重赏！”

“西、着《大明日报》！即日刊发专版！图文详解标准步弓、绳尺使用之法！揭露舞弊伎俩！传授自测田亩之术！广而告之！务必…让新政之尺…握在百姓手中！”

“奴婢遵旨！”方正化躬身领命。

“还有…”朱啸转过身，目光锐利如电，“科举！”

“陛下？”王承恩、方正化皆是一怔。

“胥吏之弊！根在基层！基层之困！根在…无人可用！”朱啸声音斩钉截铁，“县衙佐贰、胥吏…多为地方豪强子弟把持！盘根错节！沆瀣一气！朝廷…鞭长莫及！欲破此局…唯有…另开新途！广纳寒门！重塑根基！”

他走到书案前，提笔蘸墨，在明黄诏纸上，挥毫泼墨：

“传旨礼部、吏部！”

“即日起！重开‘特科’！名曰…‘新政实务科’！”

“一、应试资格：凡大明子民！无论士农工商！无论出身门第！凡通晓文墨（能读写公文）、年满十八、未满西十者…皆可报名！”

“二、考试内容：不考八股！不考诗赋！只考…新政要义（一条鞭法、清丈田亩、新粮推广等）！基础算学（田亩丈量、赋税核算）！律法常识（大明律、新政条例）！地方实务（刑名、钱谷、河工、农桑）！”

“三、录用去向：合格者…授‘新政吏员’衔！分派各府县！充任户房、工房、农政分点…等基层吏职！专司新政推行！由吏部、龙鳞卫双重考核！优者擢升！劣者汰换！”

“西、优先录用：寒门学子！农家子弟！通晓农事、精于算学、熟悉地方者…优先！”

笔落惊风雨！这…是打破千年科举桎梏！是向基层胥吏世袭堡垒…发起的正面冲锋！是…为寒门子弟、农家学子…打开一扇通往仕途、改变命运的大门！

“陛下圣明！”王承恩、方正化眼中皆爆发出精光！他们深知…此策若成，将彻底撼动江南乃至整个大明基层的格局！

“此旨…即刻明发天下！登于《大明日报》头版头条！”朱啸掷笔于案，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朕…要让天下寒士！农家子弟！都看到…这条…通天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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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大明日报》头版头条：

[陛下圣谕！重开特科！广纳贤才！]

[新政实务科！寒门学子之福音！农家子弟之通途！]

[不考八股！只考实务！专授吏职！优者擢升！]

[附：标准官颁步弓、绳尺图样及使用详解！]

[附：清丈田亩舞弊伎俩大揭秘！百姓自测田亩指南！]

报纸一出，天下震动！

江南寒门学子、农家子弟…捧着报纸，热泪盈眶！他们看到了…改变命运的希望！看到了…跻身仕途的可能！无数人奔走相告！无数人彻夜苦读（新政要义、算学、律法）！无数人…涌向各府县报名点！

“新政实务科！不看出身！只考本事！这是…皇爷给咱们…开的天梯啊！”

“爹！娘！儿子…要去考这‘新政吏员’！儿子…要当官！要替皇爷…推行新政！要…为咱穷人做主！”

“快！去买标准步弓！学会量田！绝不能再让那些狗吏…坑害咱们！”

江南的基层…暗流涌动！一股由皇帝亲手点燃、由寒门学子与农家子弟汇聚而成的、渴望改变命运、渴望践行新政的洪流…正在悄然形成！它…将冲刷掉那些盘踞百年的污秽！重塑…帝国的根基！

朱啸站在船头，望着运河两岸忙碌的景象，眼中熔金火焰无声燃烧。丹徒的血…是破局的代价！科举新章…是治本的良方！度量新规…是制衡的利器！日报宣传…是凝聚的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