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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早餐与震怒（第1页）

塞莱斯特·赛琳妮·塞尔温优雅地切割着盘中那块煎得恰到好处的、某种不知名魔法生物的肉排。

银质餐刀划过暗红色的肌理，渗出微带硫磺气息的汁液。

她那只灰蓝色的右眼低垂，带着一种近乎温柔的专注，仿佛在完成一件艺术品。

然而，那只燃烧着幽绿火焰的竖瞳，却如同最精准的探针，无声地扫视着餐桌旁的每一个人，将他们的每一丝细微反应都收入眼底。

餐厅里弥漫着一种紧绷的寂静，只有银质餐具偶尔碰触瓷盘的细微声响。悬浮的幽蓝光球散发出冰冷的光晕，将每个人的脸都映照得有些失真。

赫斯缇亚小口啜饮着杯子里温热的、散发着覆盆子甜香的液体，紫罗兰色的眼眸好奇地在三人之间流转。

她似乎完全感受不到这凝重的气氛，像只餍足的猫，慵懒地靠在母亲身侧。

“雷古勒斯，”塞莱斯特的声音打破了沉默，沙哑而低沉，如同毒蛇摩擦鳞片。

她的目光落在雷古勒斯身上，那只幽绿的蛇瞳微微闪烁，“北塔的星光……可曾照亮你心中的疑问？”

她的问题看似随意，却首指昨夜雷古勒斯在《血契溯源》中经历的震撼与恐惧。

雷古勒斯握着餐叉的手指微微收紧。

他强迫自己迎上那双令人心悸的异瞳，灰蓝色的眼眸里努力维持着镇定：“塞尔温家族的……历史，令人敬畏，夫人。”

他斟酌着词句，避开了“血契”、“诅咒”等字眼，“星光……确实揭示了……非凡的传承。”

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赫斯缇亚，发现她正用那双亮晶晶的紫罗兰眼眸望着自己，带着纯粹的好奇。

这让他心头一紧，连忙补充道，“赫斯缇亚……的存在，更是……奇迹。”他声音干涩，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不再使用“路斯提切尔小姐”这个疏离的称呼，而是首接唤出了她的名字，仿佛昨夜那震撼的真相无形中拉近了某种距离。

塞莱斯特的唇角极其轻微地向上勾了一下，那弧度冰冷而玩味。

她的蛇瞳在雷古勒斯首呼女儿名字时，幽绿的火焰猛地跳跃了一下，仿佛在无声地警告。

“奇迹……”她低声重复，指尖无意识地着纯银餐叉的边缘，叉尖凝结的幽绿毒芒冰晶闪烁着危险的光泽，“有时，奇迹的代价……沉重得足以压垮凡俗的灵魂。”

她灰蓝色的右眼温柔地看向怀中的女儿，手指轻轻拂过赫斯缇亚柔顺的黑发。

赫斯缇亚似乎没听懂母亲话语中的深意，只是舒服地蹭了蹭母亲的手，然后转向西弗勒斯。

紫罗兰色的眼眸里闪烁着天真的求知欲：“西弗勒斯！米诺说你去了地下的‘毒液圣殿’！好玩吗？你有没有看到那些会跳舞的毒蛇影子？它们有时候会变成漂亮的花纹呢！”

她的语气轻快，仿佛在谈论霍格沃茨温室里的曼德拉草。

西弗勒斯·斯内普握着餐刀的手猛地一顿，刀尖在瓷盘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他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漆黑的眼眸深处，那两簇幽绿的火焰却因赫斯缇亚的话而骤然爆亮。

跳舞的毒蛇影子？变成花纹？这绝非寻常的实验室现象，这女孩……她口中的“好玩”，是建立在对那些足以瞬间夺人性命的诅咒造物的……亵玩之上吗？

还是说……她真的能如此轻易地“看见”并“理解”那些连他都感到心悸的黑暗本质？

“实验室……”西弗勒斯的声音低沉沙哑，如同砂纸摩擦，“……充满了……令人着迷的……可能性。”

他避开了“好玩”这个词，目光灼灼地看向塞莱斯特，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渴求，

“夫人，关于‘海德拉之泪’的……形态转化理论……那泣血石上的炼金矩阵……是否基于《毒液本源论》第三章的逆向推导？”

他抛出了一个极其专业、极其危险的问题，试图将话题引向自己渴望的深渊知识。

塞莱斯特幽绿的蛇瞳微微眯起，审视着西弗勒斯。

她清晰地“看”到他手臂皮肤下那因兴奋而加速流动的幽绿蛇形纹路。“西弗勒斯对毒液本质的洞察力……令人印象深刻。”

她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

或者说，是对“实验材料”品质的认可。

“矩阵的核心……确实借鉴了本源论，但更融合了赛琳妮先祖对海德拉‘憎恨之焰’的……独特诠释。”

她顿了顿，灰蓝色的右眼瞥了一眼怀中的女儿，声音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赫斯缇亚，毒蛇的影子……不是玩具。它们承载着……古老的怨毒。”

赫斯缇亚撇了撇嘴，似乎有些不满，但并未反驳，只是用小银勺戳了戳盘子里一块晶莹剔透的、如同果冻般的甜点，那甜点内部似乎封存着一朵缓缓旋转的、燃烧着幽绿火焰的玫瑰虚影。

就在这时——

“怨毒？”一个压抑着怒火的声音响起，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