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还在吹,但李凡己经不在了。
小院门口,青囊斜挎,鱼竿背在肩上,像根破柴火似的杵在背上,连个包浆都没有。
叶青跟在后面,神情亢奋,步伐轻快,仿佛这不是去送命,而是去参加同学会。
“你真的不打算回头看看?”叶青问。
“看啥?狗和龟都懒得出来送我。”李凡耸耸肩,“说不定它们还在窝里打麻将呢。”
叶青一愣,随即笑出声来,“前辈说话,倒是挺有意思。”
“别前辈前辈的,搞得我像你爷爷。”
李凡翻了个白眼,“叫我李凡就行,我连金丹都不是,你喊我前辈,我怕遭天谴。”
叶青挠了挠头,没再说话。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王都,一路上倒也算安静。
李凡走得慢,主要是怕走太快,体内的灵力跟不上节奏。
炼气六层的修为,说出去都能被路边的野狗嘲笑。
“这地方,灵气比王都稀薄多了。”
叶青皱眉,“前辈……李凡,你有没有感觉,空气里有点怪味?”
“不是怪味,是死气。”李凡停下脚步,抬头看了看天,“这地方以前死过不少修士。”
叶青脸色一变,“你怎么知道?”
“鱼竿有点反应。”李凡拍了拍背后的枯枝,“它平时就爱抽风,但抽得这么有节奏,还是头一回。”
他话音刚落,前方林子里忽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像是某种野兽在磨牙。
“……你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叶青下意识后退一步。
“我啥都没说。”李凡一脸无辜,“就是它自己想咬人。”
话音未落,一头浑身缠绕黑气的妖兽残魂从林中扑出,獠牙森白,眼中泛着幽光,首奔两人而来。
“卧槽!”
李凡本能地把鱼竿挡在身前,那妖兽残魂居然在半空中一顿。
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震了一下,动作迟缓了不少。
“你还愣着干嘛!”李凡回头大喊,“赶紧动手!”
叶青这才反应过来,手中法诀一掐,一道金光打出,正中妖兽残魂胸口,轰出一团黑雾。
“好家伙,你这手还挺快。”李凡一边挡着鱼竿继续震慑残魂,一边夸道,“不愧是筑基修士。”
“前辈你少说两句吧!”叶青额头冒汗,连忙再补一击。
两人配合得还算默契,李凡负责用鱼竿压制妖兽残魂的气势,叶青则用法术一点点削弱它的力量。
终于,妖兽残魂一声哀嚎,化作一团黑气,被李凡随手塞进青囊里的一块碎石中。
“搞定。”李凡拍拍手,“这玩意儿回头可以喂鱼。”
“你这鱼竿……到底是什么东西?”叶青喘着气问。
“不知道。”李凡老实回答,“可能是根棍子?”
叶青:“……”
“不过它确实有点意思。”李凡摸了摸鱼竿,心里有点发毛,“刚才那妖兽残魂,好像是被它吓住的。”
他低头看了眼青囊,隐约听到里面传来一声低语:“归墟……玄门……”
李凡一怔,心跳快了一拍。
“你怎么了?”叶青问。
“没事。”李凡摇头,“继续走吧。”
夜色渐深,两人在荒野中搭了个临时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