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外有个专供行人歇脚的野茶摊,蒸腾的排骨饭香气老远就能闻到。
“恩公!”
张大胆猛地勒住缰绳。
茶棚里坐着的不正是昨夜教他保命的徐道长?他连滚带爬冲过去时,惊起飞鸟一片。
徐真人筷子顿在半空。
见这胖子虽浑身散发着尸臭,但好歹全须全尾来了,悬着的心才放下半截——只是那柄桃木剑怎么没。。。。。。
“道长您闻闻!”张大胆一屁股坐下,邻桌食客纷纷捏着鼻子逃开。
徐真人倒面不改色,毕竟常年跟死人打交道,这味儿还算亲切。
“肥仔,”道长敲敲碗边,“要不你去马车上等?我怕再坐会儿,店家要收我们清洁钱。
”
正说着,另一架马车缓缓停在茶摊旁。
当看清下车的青衫道人时,张大胆的眼泪唰地下来了——昨夜西更天,他按徐道长嘱咐藏在棺材底,那僵尸却首扑而来。
要不是这位林道长给的符箓。。。。。。
“林道长!”
这声带着哭腔的呼喊,把刚下车的任家姐妹和小丫头翠儿都吓了一跳。
任箐箐捏着鼻子惊呼:“张大哥,你该不会又去坟地睡觉了吧?”
“哎呀,你这胖子身上怎么这么难闻!”
任珠珠皱着眉头,用手捂着鼻子对张大胆说道。
任箐箐也跟着往后退了两步,张大胆身上混杂着汗臭、腐臭,还有一股刺鼻的异味,实在让人受不了。
张大胆尴尬地往后躲了躲,无奈地笑着说:“道长,这次不是坟地,是祠堂。
”
听他这么一说,任珠珠和任箐箐立刻来了兴趣。
这胖子居然又跑去祠堂过夜,看他这副狼狈样子,难不成是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林白跟两个车夫简单交代几句,顺手给了他们两块大洋。
两人连连道谢,高高兴兴地停好马车吃饭去了。
“睡祠堂?到底怎么回事?”林白笑着问道。
张大胆把昨天遇见花老九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你小子胆子不小,为了十五块大洋就敢在祠堂过夜。
”
“我也没想到会被人算计!多亏那位徐真人指点,让我二更天躲在房梁上,西更天藏到棺材底下,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
要不是徐真人提醒,张大胆可能早就酒足饭饱,一觉不醒了。
到那时僵尸出现,他哪还有活命的机会?
“徐真人?”
林白望向草棚里的徐真人,对方也在打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