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韩夜领命,身形一晃,己如鬼魅般消失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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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二皇子别院密室内,烛火昏黄。
凌云霄——如今化名“林远”——穿着一身浅青官袍,面上涂着厚厚的脂粉,遮掩了原本的轮廓。
他坐在下首,手指无意识地着袖中的一枚铜盒,那是文先生昨日交给他的“易容膏”。
“凌夜近日在翰林院风头正盛,陛下甚至单独召见了他。”文先生负手立于窗前,声音如寒冰刺骨。
“若再任由他坐大,你我皆无立足之地。”
赵元启把玩着一枚玉扳指,冷笑道:“不过是个侥幸得了圣心的寒门子,也配与本王相争?”
“殿下莫要轻敌。”文先生转身,目光如毒蛇般缠上凌云霄,“云霄,你在京兆府这些时日,可曾摸清城西的底细?”
凌云霄急忙躬身:“己查明清河坊、杨柳巷两处流民聚集最众,且多有怨言。"
"此外……公主每旬必至慈幼局施粥,守卫虽严,但后墙有一处年久失修,易于潜入。”
文先生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很好。接下来,你要让流民的‘怨气’有个出口。”
他缓步走近,压低声音:“散布消息,就说公主以私帑占据官粮,致使赈济不足。再找几个地痞,在慈幼局闹事……"
"若能‘伤’到公主,凌夜必会因情急失态、擅自动用翰林职权干预京畿事务,届时我们便可参他一个‘越权干政、扰乱法纪’之罪!”
凌云霄心中一颤,面上却强作镇定:“先生妙计!只是……凌夜狡诈,若他早有防备……”
“防备?”文先生嗤笑,“他如今身在翰林,手再长也伸不到城西每一个角落。更何况……”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凌云霄一眼,“你如今是‘林远’,而非凌云霄。他纵有疑心,也无实证。”
赵元启起身拍了拍凌云霄的肩,语气带着施舍般的温和:“此事若成,本王许你入枢密院为参军,甚至……将来取代凌夜在朝中的地位。”
凌云霄眼中燃起狂热的光,伏地叩首:“云霄必竭尽全力,不负殿下与先生重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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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林院值房内,凌夜仍立于窗前,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枚白玉佩——那是瑾然前日遣人送来的“平安符”。
“瑾然……”他轻声念着这个名字,眼底冰霜渐融。“这一世,我绝不会再让任何人伤你分毫。”
他收起玉佩,回到案前,提笔蘸墨,在一张素笺上写下几行小字:
“城西流民恐生变,慈幼局需增派暗卫。粮草账目己有异动,可顺藤摸瓜。”
写罢,他将纸笺卷起,塞入一枚细竹筒中,唤来窗外潜伏的信鸽。
“去吧。”他轻抚鸽羽,目光遥望宫城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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