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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异兆初显 群英暗察（第1页）

皇帝的密令通过最隐秘的渠道，如同无形的波纹，迅速扩散至帝国的神经末梢。狂欢中的京师，其阴影之下，另一张更为精细和警惕的网悄然撒开。

骆养性在接到密旨的瞬间，所有因胜利带来的松懈立刻荡然无存。这位锦衣卫指挥使比任何人都清楚，能让陛下在如此举国欢腾的时刻发出这种命令，绝非寻常小事。他立刻将核查军功、安置俘虏等琐事交给副手，亲自调动起锦衣卫最核心、最隐秘的力量。

夜色中的北镇抚司，烛火通明。骆养性面前摊开一张京城详图，上面己经标记了数十个需要重点监控的区域。

"赵百户，你带一队人，重审诏狱中所有即将处决的要犯，不问罪行，只问近十日可察觉任何异常感受或见闻。"骆养性的手指点在地图上的诏狱位置，"特别是那些感知敏锐的前朝细作，或许能察觉到我们忽略的东西。"

"李百户，你负责联络各城门、码头的暗桩，指令变更：重点汇报异常现象。牲畜是否焦躁？井水可有异味？天空有无异色？甚至连市井孩童传唱的歌谣有无变化，都要记录在案。"

"钱百户，你去请一批精于堪舆、星象甚至民间巫术的特殊人才，秘密带入北镇抚司。不要声张，只询问他们是否感知到地气、星轨或京城气场有何不同。"

一道道命令悄无声息地发出，锦衣卫这台庞大的机器开始运转，却不再是平日的轨迹。

二

诏狱深处，几名原本即将因细作罪名被处决的囚犯，被临时提审。阴暗的刑房里，骆养性亲自坐镇。

"近期可察觉任何异常？任何不寻常的感觉或见闻？"骆养性的声音在冰冷的石壁间回荡。

一个满脸血污的囚犯艰难地抬起头："大人。。。三日前夜里，小的曾听见。。。一种奇怪的嗡鸣声，很短促，但刺得耳膜生疼。。。同牢房的几人也都听见了。"

"何时？持续多久？"骆养性追问。

"约莫子时。。。就一两声，再没出现过。"囚犯喘息着，"小的还以为是自己受了刑，出现了幻听。。。"

另一个囚犯则说："前日清晨，我突然感到一阵心慌，仿佛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但很快就过去了。"

骆养性默记下这些细节，面色凝重。这些囚犯分散在不同牢房，却都有类似的异常体验，绝非巧合。

三

京师各城门、码头的暗桩接到指令，汇报重点从可疑人员转向了"异常现象"。

南城门守将密报：近几日入城的马匹时而莫名焦躁，特别是来自南方的马队，牲畜时常不安地嘶鸣，喂惯的草料也不肯吃。

西市井台胡同的老井卒上报：院中老井的水前日莫名变甜，昨日又恢复原状，同一胡同的其他水井并无变化。

钦天监的低阶官员被秘密询问：近日观星时可发现任何异常？起初皆答无异常，再三追问下，一位老博士才犹豫道："南方天区似乎有星位移位。。。但变化极小，不敢妄言。"

更令人不安的是，市井间开始流传一些奇怪的歌谣，内容似是而非，却隐约透着不祥之兆：

"铁鸟飞，铜马嘶，天上星斗乱移位；

海波平，捷报传，地底暗流悄悄涌。"

孩童们传唱这些歌谣，问起来源，却都说不知从何听来，仿佛一夜之间就在街头巷尾流传开来。

西

一批精于堪舆、星象甚至民间巫术的"特殊人才"被秘密请入北镇抚司。这些人平日里被官府视为"左道旁门"，此刻却被奉为上宾，单独询问。

"京城地气近日确有波动，"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堪舆师捻须道，手中罗盘指针微微颤动，"似有一股外来的气试图渗入，但被京城固有的气脉所阻，形成某种。。。拉锯。"

"星轨有微小偏移，"另一位星象师补充，"特别是南方朱雀七宿，其势较往常更为。。。躁动，主星不明。"

甚至一位常被请来"驱邪"的民间巫婆也感知到了异常："京城的气场近来厚薄不均，有些地方气浓得化不开，有些地方又稀薄得吓人。。。老婆子走了几条街，感觉像在深浅不一的水里趟似的。"

所有这些信息被迅速整理成册，送往骆养性案头。看着这些零散却指向一致的报告，锦衣卫指挥使的眉头越皱越紧。

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