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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冶春茶社的蟹黄汤包与三丁包(第1页)

扬州的清晨是被露水和鸟鸣唤醒的。陆帆在民宿的木床上睁开眼时,窗外的竹影正透过雕花窗棂落在地板上,像撒了把碎墨。院子里传来小苏扫地的声音,竹扫帚划过青石板,“沙沙”的响,混着桂花的甜香飘进房间——那棵老桂树就长在池塘边,昨天还只是零星开着,今早竟满枝都是金黄的花,风一吹,花瓣就落在水面上,跟着小鱼的尾鳍打转。

“陆帆,起床没?”小苏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点轻快,“再不起冶春的汤包就要排队啦!我买了巷口张奶奶的豆腐脑,你先垫垫。”

陆帆赶紧爬起来,套上外套打开门。小苏手里提着两个白瓷碗,碗里是的豆腐脑,上面撒着虾皮、榨菜碎和香油,热气腾腾的。“张奶奶做豆腐脑做了三十年了,”小苏把碗递给他,“用的是本地的黄豆,磨得细,点卤也有讲究,你尝尝,比南京的嫩多了。”

陆帆用勺子舀了一勺,豆腐脑果然嫩得像云朵,入口即化,虾皮的鲜、榨菜的咸和香油的香混在一起,一点都不寡淡。“好吃!”他忍不住加快了速度,“张奶奶每天都这么早出摊吗?”

“是啊,”小苏坐在台阶上,也捧着碗吃,“她凌晨三点就起来磨豆子,五点出摊,卖到八点就收,说年纪大了熬不动。以前我上学的时候,每天都来买一碗,她总多给我加一勺虾皮。”

吃完豆腐脑,两人背着包往冶春茶社走。东关街的清晨己经热闹起来,却不喧嚣——卖烧饼的李师傅刚把第一炉烧饼摆出来,芝麻的香飘得半条街都是;穿蓝布衫的老人提着鸟笼,慢悠悠地走,鸟笼里的画眉“叽叽喳喳”地叫;还有推着小推车卖糖粥的阿姨,车斗里的铜锅冒着白气,她一边走一边吆喝:“糖粥——桂花糖粥——”

“冶春茶社在瘦西湖那边,”小苏指着前面的路口,“我们走小秦淮河的河边路,比走大街近,还能看看风景。”

河边的路铺着青石板,两侧栽着柳树,柳条垂到水面上,风一吹就轻轻扫过波纹。河里有几艘乌篷船,船夫穿着青色的褂子,戴着斗笠,慢悠悠地划着桨,船桨划过水面,“哗啦”一声,溅起的水珠落在岸边的青苔上。有游客坐在船上,手里拿着相机,对着河边的老房子拍照——那些房子大多是明清时候的,白墙黑瓦,屋檐下挂着红灯笼,有的门口还挂着“文物保护单位”的牌子,比如“壶园”“汪氏小苑”。

“以前这些房子都是盐商的,”小苏指着一栋挂着“壶园”牌子的老房子,“壶园是清代盐商汪鲁门的宅子,里面的花园可漂亮了,有假山、池塘,还有戏台。现在虽然不对外开放了,但从外面能看到里面的竹子,长得可茂盛了。”

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就看到了冶春茶社的招牌。那是一块木质的匾额,上面写着“冶春茶社”西个大字,是用行书刻的,墨色发亮,旁边还有一行小字:“始于清乾隆年间”。茶社临水而建,一半在岸上,一半延伸到河边,用木柱支撑着,像建在水上的楼阁。河边停着几艘画舫,船身上画着瘦西湖的景色,挂着红灯笼,很有江南风情。

“快来,还好人不多!”小苏拉着陆帆往里面走。茶社里的桌椅都是木质的,桌面被磨得发亮,透着年代感。靠窗的位置都临着河,能看到外面的画舫和柳树。服务员穿着蓝布衫,系着黑布围裙,手里拿着菜单,脚步轻快地走过来:“两位里面请,要靠窗的位置吗?”

“要!”小苏抢先回答,拉着陆帆坐在靠窗的桌子旁。窗外就是小秦淮河,一艘画舫刚好划过,船夫唱着扬州小调,声音清亮,混着河水的流动声,特别惬意。

“先点壶魁龙珠吧?”小苏拿着菜单,抬头问陆帆,“冶春的魁龙珠是用三种茶拼的,龙井、碧螺春、六安瓜片,比昨天‘皮包水’的更浓一点,配汤包刚好解腻。”

陆帆点点头:“再点蟹黄汤包和三丁包,听说这是冶春的招牌。”

“还要不要别的?”小苏笑着说,“冶春的烫干丝也不错,还有翡翠烧卖,要不要试试?”

“要!都要!”陆帆赶紧说,“昨天吃了烫干丝和翡翠烧卖,觉得太好吃了,今天还想再吃。”

服务员笑着记下来:“好嘞,一壶魁龙珠,一笼蟹黄汤包,一笼三丁包,一碟烫干丝,一碟翡翠烧卖,马上就来。”

很快,服务员就端来了茶具。茶壶是青花瓷的,上面画着瘦西湖的五亭桥,茶杯也是一样的图案。她先给两人倒上茶,茶汤是淡黄色的,清澈透亮,冒着热气。“您慢用,汤包还要等十分钟,”服务员笑着说,“我们的汤包都是现包现蒸的,要保证新鲜。”

陆帆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魁龙珠的香气比昨天的更浓郁,第一口是龙井的鲜爽,第二口是碧螺春的清甜,第三口是六安瓜片的醇厚,三种味道在嘴里慢慢散开,一点都不冲突,反而很和谐。“这茶真好喝,”他忍不住说,“比昨天的更浓一点,配汤包肯定不腻。”

“那是,”小苏放下茶杯,指着窗外的画舫,“你看,那艘画舫是冶春的,以前盐商吃早茶的时候,就会包一艘画舫,在船上吃,一边吃一边看风景,还请评弹艺人来弹唱,可热闹了。现在也有游客包画舫,不过要提前预定。”

正说着,邻桌来了一位头发花白的老爷爷,穿着灰色的中山装,手里拿着一份《扬州日报》,慢慢走过来坐下。“小苏,又带朋友来吃早茶啊?”老爷爷笑着问,声音很温和。

“王爷爷好!”小苏赶紧打招呼,“这是我朋友陆帆,从南京来的,专门来吃扬州早茶。”

王爷爷看向陆帆,笑着点点头:“小伙子,第一次来扬州吧?冶春的汤包可是出了名的,你今天来对了。我吃冶春的汤包吃了五十年了,从年轻的时候就来,那时候冶春还在老地方,比现在小,但是味道一点都没变。”

陆帆赶紧问好:“王爷爷好!您常来冶春吃早茶吗?”

“是啊,”王爷爷放下报纸,“我每天早上都来,点一笼汤包,一壶茶,能坐一早上。以前我在瘦西湖管理处上班,就在这附近,每天下班都来吃;现在退休了,还是每天来,习惯了。”

他跟陆帆聊起冶春的历史:“冶春茶社始于乾隆年间,以前是盐商聚会的地方,那时候盐商有钱,吃早茶很讲究,一桌子点心,还要请戏班来唱戏。后来慢慢变成了老百姓吃早茶的地方,但是味道一首没变,尤其是汤包,还是老手艺。”

正聊着,服务员端着烫干丝和翡翠烧卖过来了。烫干丝还是一样的精致,干丝细得像头发丝,上面浇着酱油、香油,撒着姜丝、香菜和虾米,香气扑鼻。翡翠烧卖的皮还是半透明的,能看见里面的青菜馅,上面撒着火腿丁,像翡翠上镶了金边。

“您慢用,汤包马上就好。”服务员放下盘子,笑着走开。

陆帆拿起筷子,夹起一筷子烫干丝。干丝还是一样的嫩,酱油的鲜、姜丝的辣、香菜的香和虾米的鲜混在一起,口感丰富。“太好吃了,”他忍不住说,“跟昨天‘皮包水’的味道有点不一样,这个酱油好像更浓一点。”

“是啊,”王爷爷笑着说,“冶春的酱油是自己熬的,加了冰糖和八角,熬三个小时,所以更鲜。每家茶社的酱油都不一样,这是他们的秘方,不会外传的。”

陆帆又夹起一个翡翠烧卖,轻轻咬了一口。皮很软,里面的青菜馅脆嫩爽口,带着香油的香,还有一点点猪油的醇厚,一点都不腻。“这个烧卖也好吃,”他说,“青菜很新鲜,好像比昨天的更脆一点。”

“那是因为冶春的青菜都是早上现买的,”小苏说,“他们有专门的供货商,每天早上五点送过来,保证新鲜。做烧卖的时候,青菜要烫到七分熟,不能太烂,不然就不脆了。”

正说着,服务员端着两笼汤包过来了。一笼是蟹黄汤包,一笼是三丁包。蟹黄汤包的皮是淡黄色的,能看见里面橙黄色的蟹黄馅,冒着热气;三丁包的皮是白色的,捏着好看的褶子,里面的馅能隐约看见,是三种颜色,鸡丁的白,肉丁的红,笋丁的绿。

“您的汤包来了,小心烫!”服务员把汤包放在桌子上,“吃蟹黄汤包的时候,先咬一个小口,把汤吸出来,再吃包子,不然会烫到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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