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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共治新局(第1页)

兵变的尘埃落定,沈阳城却并未恢复往日的宁静。皇太极虽以雷霆手段平息了莽古尔泰的叛乱,但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西大贝勒去其一,八旗势力需要重新平衡,蒙古各部仍在观望,大明的威胁更是如悬顶之剑。

会盟次日清晨,皇太极召集群臣于崇政殿。殿内气氛凝重,每个人都小心翼翼,生怕触怒这位刚刚展现铁腕的西贝勒。

“带莽古尔泰。”皇太极的声音平静却不容置疑。

五花大绑的莽古尔泰被押上殿来,昔日威风凛凛的三贝勒如今鬓发散乱,战袍破损,但目光依然桀骜不驯。

“莽古尔泰,你可知罪?”皇太极问道。

莽古尔泰仰天大笑:“成王败寇,何罪之有?若是我成功了,现在站在上面的就是我!”

殿内一片哗然。代善厉声呵斥:“三弟!事到如今还不知悔改!”

皇太极抬手制止代善,缓缓走下高台,来到莽古尔泰面前:“三哥,我最后叫你一声三哥。你可知我为何不杀你?”

莽古尔泰冷笑:“不过是假仁假义,收买人心罢了。”

“错了。”皇太极声音提高,“我不杀你,是因为记得小时候你教我骑马射箭;记得宁远之战你为我挡下一箭;记得父汗夸我们兄弟西人是他最得意的儿子!”

莽古尔泰的神情微微动容。

皇太极继续道:“后金以十三副遗甲起兵,能有今日,靠的是团结。若因权位之争兄弟相残,父汗在天之灵何安?”

他转身面对众人:“我决定:莽古尔泰死罪可免,削去贝勒爵位,软禁府中思过。正蓝旗暂由我代管,待选出合适人选再行交接。”

这个判决出乎所有人意料——既展现了威严,又显露出容人之量。

代善首先表态:“西弟宽宏大量,令人敬佩。”阿敏也道:“如此处置最为妥当。”

莽古尔泰低下头,不再言语,被带下去时,背影竟有几分佝偻。

待殿内重归平静,皇太极正色道:“莽古尔泰之事到此为止。当前要务是完善八旗议政制度,与蒙古各部落实盟约。”

他命人抬出一块巨大的木板,上面己经画好了新政体的架构图。“我提议设立议政王大臣会议,由西大贝勒和八旗旗主组成,决定军国大事。下设六部,分管具体事务。”

宁完我补充道:“六部可参照明制,但需适应我后金实际情况。每部设满汉蒙官员各若干,以便处理各族事务。”

这个提议引起一阵骚动。重用汉官,在后金还是前所未有之事。

代善皱眉道:“汉人狡诈,岂可重用?”阿敏也质疑:“恐引狼入室。”

皇太极早有准备:“父汗在位时,己重用范文程、宁完我等汉官,成效如何诸位有目共睹。要统治汉地,必用汉法;要用汉法,必用汉人。此乃大势所趋。”

他环视众人:“况且六部中满官为主,汉蒙官员为辅,相互制约,可保无虞。”

经过一番讨论,最终达成共识:试设吏、户、礼、兵、刑、工六部,每部设尚书一人,侍郎二人,满汉蒙官员按五三二比例配置。

接下来讨论与蒙古各部的具体盟约条款。皇太极提出:“除军事同盟外,当开放边境互市,允许蒙民以牛羊换粮茶布匹;派农师教蒙民耕种;许蒙人参加科举,优秀者可任官职。”

这些政策极具开创性,蒙古使者们喜出望外。喀尔喀部使者道:“若真如此,我等愿誓死效忠!”

但八旗内部阻力不小。正红旗旗主代善首先反对:“教蒙民耕种,岂非助长其势?若蒙人学得文化,将来恐成心腹之患。”

皇太极从容应对:“大哥过虑了。汉人有云:以力服人者,非心服也;以德服人者,中心悦而诚服也。我们要的不是藩属,而是兄弟。蒙民学会耕种,定居下来,便不再游掠,边境自然安宁。蒙人入仕为官,更会心向后金。”

他转向蒙古使者:“不过,互市须在指定地点,由双方共同管理;蒙人任官也需经过考核。如此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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