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不默许,我都会从你这儿,夺回曾经属于我的一切。”
陆承誉嗓音低沉、笃定无比,他又看向曾经百般讨好的母亲,彼时已不再抱有任何留恋地开口道:
“说到底,你最爱的,其实是大哥。”
“因为我和父亲极像,而大哥,更像你。”
“你的懦弱,旁观,让大哥前半生几乎被毁。补偿无处安放,便成倍加诸在我身上。”
“把我养得像个废物、傻子。”
陆承誉俯瞰着沙发上低垂着头,浑身颤抖的母亲,觉得一切都是这么荒诞。那些,所谓爱的枷锁将11岁时的陆承誉永远留在了那一年。
他本可以得过且过地、毫无出息地、平淡普通地走完这一生。
偏偏在17岁时,遇见了最想握住的人。
“清洗标记?”陆承誉一声嗤笑,威胁着、慢慢地从齿中紧咬着说出——
“除非,我死了。”
他说得是实话。永久标记只会随着一方死亡而逐渐淡化,否则永生留存。
谢氏不会要陆承誉的性命,因此。面色灰白,双眼无神。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样的局面。
而身旁的陆承荣,注视着陆承誉远去的,那越来越有分量的背影,以及隐隐约约窥见出那股与陆鸣霄,几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狠绝与野心。
罕见地,
在内心深处弥漫出几缕后怕。
爱(4)上
彼时首都已彻底进入绿夏时节,一切阳光都不留余力地尽情洒落。蝉鸣嘶叫,空气里难言的燥热渐渐升起。
距离灰沉的寒冬已过去近半年。
在林隅眠正式回归预备校的前两个月,陆承誉便提前进入外交学院,联系好了导师并已正式参与某研究项目。与此同时迅速搬离出陆家主宅,向学院申请了一间单人公寓。
家电齐全,就是屋内面积有点偏小,一些角落还残留着岁月的痕迹。公寓位置也处于学院较为老旧的西校区后面,不过小吃街与交通比较发达。
陆承誉拎包入住时,打量着公寓的四周。明明身在囹圄,内心却仿佛置于广阔的天地间——他终于能拥有一个,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落脚点。
此后,被折断羽翼的鹰将带着痊愈好的伤,在空中俯瞰狩猎。一旦盯住某物,不惜一切代价拿下。
发情期及观察期结束后,陆承誉担心一个月时间不够,于是建议林隅眠请假在家,再多观察两个月。课程方面可以交给首都几位顶尖的私人家教。
“让我来辅导也行。”alpha毛遂自荐。
“我看这就不必了,谢谢。”林隅眠的成绩一直稳居年级前三,似乎不太需要高一排名处于中游的陆承誉,来为此倾囊相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