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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劈柴功木屑化齑粉（第2页）

漫天飞扬！

深褐色的、细腻到极致的木粉，如同被狂风吹起的沙尘暴，又似被无形之手扬起的浓雾，瞬间从林石的掌下喷薄而出！弥漫开来！

阳光艰难地穿透断魂崖上方的缝隙，斜斜地刺入这污浊的小院，恰好穿过这片扬起的、浓密的木粉之雾。

光线被亿万颗微小的木粉粒子折射、散射，形成一道朦胧的、诡异的金色光柱。光柱中，无数细微的颗粒疯狂舞动、旋转，如同亿万只金色的飞虫在举行一场无声而狂乱的献祭！

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浓烈的、新鲜的木质粉碎后的奇异气味，混杂着霉味、湿土气和猪粪的恶臭，形成一种难以言喻的、令人窒息的氛围。

林石的身影，就站在这片疯狂舞动的金色尘雾中心。

他的动作没有停止。

右掌收回，左掌如刀，闪电般斩落在铁木另一处！

“噗！”

又是一声闷响。

更多的木粉喷薄！

那根丈余长的铁木，如同被点燃的引线，从被掌刀劈中的点开始，迅速地向两端蔓延、瓦解、粉碎！整个过程快得超乎想象！

双掌翻飞！

快！准！狠！

掌缘每一次落下，都精准地劈在铁木的纹理节点。每一次轻触，都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噗”响，以及一大片更加浓密的、深褐色的齑粉之雾爆发开来！

没有华丽的招式，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

只有简单到极致的劈斩。

只有沉默到极致的毁灭。

那堆积如山的、象征着沉重苦难和刁难的黑铁木，在他那双翻飞的肉掌之下，脆弱得如同风化的枯骨，迅速地矮下去！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地面上迅速堆积起的一座不断增高、散发着浓烈木质气息的、深褐色粉山！

金色的光柱在浓密的粉雾中扭曲、变幻。粉尘无孔不入，粘附在张麻子僵硬的麻脸上，钻进他因极度惊骇而大张的嘴里，呛得他喉咙发痒，却连一声咳嗽都发不出来。

他倚靠的霉柱，仿佛失去了支撑。双腿筛糠般抖动着，膝盖一软，整个人“噗通”一声，重重地瘫坐在冰冷污秽的泥地上！溅起的泥点沾满了他的裤腿，他却毫无所觉。

他仰着头，瞳孔涣散，死死盯着那金色尘雾中若隐若现、如同魔神般挥掌的灰色身影，盯着那地面上迅速堆积、几乎要触碰到柴房低矮顶棚的木粉之山！

用…用手…把铁木…劈成了…粉？！

这…这根本不是人！

是魔！是披着人皮的洪荒凶兽！

那几个躲在屋檐下的杂役，早己吓得魂飞魄散！脸上的戏谑、麻木、同情统统被无边的恐惧碾碎！他们如同受惊的鹌鹑，连滚带爬地向后缩去，紧紧挤在土墙最深的角落里，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身体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看向那片金色尘雾的眼神，只剩下最原始的、深入骨髓的敬畏与恐惧！仿佛多看一眼，就会被那无形的力量碾成粉末！

劈柴声，停了。

弥漫的深褐色木粉失去了力量的支撑，在重力和微弱的气流作用下，缓缓沉降。金色的光柱渐渐变得清晰，穿透稀薄的粉尘，照亮了柴房门口。

那里，堆积如小山的铁木树干，己彻底消失无踪。

原地，只有一座几乎与摇摇欲坠的柴房顶棚齐平的、巨大的、圆锥形的深褐色粉山！

细腻的粉末在残存的微光下，闪烁着无数细小的反光点，如同埋葬了无数铁木亡魂的巨冢，散发着死寂而沉重的气息。

林石缓缓收掌，立于粉山之旁。

古铜色的手掌上，甚至没有沾染一丝木屑。只有细微的粉尘，如同金色的薄纱，在掌缘残留的光线下，缓缓飘落。

他微微侧首，目光穿透渐渐稀薄的粉尘，落在那瘫坐于泥地、面无人色、裤裆处甚至隐隐透出湿痕的张麻子身上。

那眼神，依旧平静如渊。

仿佛刚才那将坚硬铁木化为齑粉的魔神一击，不过是随手拂去了肩头一粒微尘。

这平静，比最凶戾的咆哮，更让张麻子感到一种灵魂被彻底冻结、碾碎的大恐怖！

他瘫在冰冷的泥地里，仰望着那立于粉山旁的灰色身影，如同蝼蚁仰望崩塌倾覆的苍穹。一股腥臊的暖流，终于不受控制地，浸透了他的裤裆，在污浊的泥地上，洇开一小片更深的、绝望的湿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