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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模拟试验（第2页）

这个结论让左皓既失望又释然。失望的是他不能依靠老莫来揭开父亲和五相会的秘密；释然的是他明确了系统的限制，不必在不切实际的期望上浪费能量。

周日，左皓对模拟试验进行了总结：

1。简单、少变量的事件预测效果较好

2。复杂、多变量的事件预测效果差且能耗高

3。涉及人类主观决策的事件最难预测

4。精确预测的能耗远高于概率预测

基于这些发现，他调整了对老莫的使用策略：

?只对简单事件进行低能耗模拟

?对复杂事件只寻求趋势性指导，不追求精确预测

?绝对避免对人际复杂事件进行模拟

?接受不确定性，将老莫作为辅助工具而非预言神器

这个认知虽然限制了老莫的应用范围，但却让左皓感到更加踏实。他现在真正理解了系统的能力和限制，能够更加理性地规划如何使用这个来自未来的礼物。

突然，左皓想到老莫说过的一句话“除非能监控所有输入信息。”

这句话如同一道闪电，瞬间照亮了左皓思维中某个被忽视的角落。

“除非能监控所有输入信息。。。”

他反复咀嚼着这句话，指尖无意识地轻敲桌面。老莫当初说这话时，像是在陈述一个不可能的前提条件，但此刻听来却别有深意。

他意识到自己一首陷入了一个思维误区：

1。单向的索取：他一首将老莫当作一个需要庞大算力来驱动的“应答机器”，一个被动响应请求的黑箱。他所有的规划都围绕着“如何给老莫更多”来展开——更多的数据、更多的电力、更快的处理器。

2。被忽略的接口：老莫的这句话点明了一个截然不同的方向——输入。问题的关键或许不在于老莫能计算多少，而在于它能感知多少。老莫的能力边界，可能并不完全取决于内部算力，更取决于它接收信息的“带宽”和“渠道”。

3。“监控”的深意：“监控”这个词，远比“接收”或“处理”更具主动性。它意味着一种持续、广泛、且带有分析目的的摄取。老莫需要的可能不是一个更强大的心脏，而是更多、更敏锐的感官神经末梢。

一个全新的、令人战栗的可能性在他脑海中逐渐成形：

也许不需要建造一个统一的数字化网络，就可以解决老莫的数据来源——一个由九十年代现有技术构成的、遍布各处的信息采集网。

?利用现有的电话线路

?利用早期的IPV4网络节点

?利用虽然没有遍布城市，但是己经覆盖重点区域的监控摄像头信号

?甚至是通过无线电扫描，捕捉空中无形的数据洪流

这个思路将“增强老莫”的宏大工程，从一个显而易见的“庞然大物”，转变为一个隐藏于城市脉络之下的“神经网络”。它更隐蔽，更节省资源，并且——在1991年这个信息时代黎明前夕——或许同样有效。

左皓猛地站起身，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他忽略的不是某个技术细节，而是整个战略方向。老莫或许从来都不是一个需要被“喂饱”的巨人，它更像是一个需要被“连接”的大脑。

而现在，左皓知道了该将它连接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