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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倒马关鏖兵(第1页)

十一月十西,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倒马关外,拒马河冰面被冷月照得寒光凛凛。关楼上,火把映出雪地一片赤红,寂静中只闻风啸。章衡披着白狐裘,站在城头,手中火铳微微上扬,瞳孔紧缩,仿佛能将黑夜盯出个洞。

“辽军来了。”

他的声音不高,却震得身旁士卒心悬一线。辅将李铁牛攥紧长刀,目光如炬,扫向黑压压的雪原深处。

“等风向变。”章衡静静道,手指轻敲铳身,似在安抚不安的巨兽。

雪原上,风如刀割,将冰碴子扫成白雾。辽骑借着夜色掩护,悄然推进,首至距关三里,才被宋军斥候察觉。火把骤亮,关城炸开,金鼓齐鸣,宋军披挂整齐,严阵以待。

随着一声尖锐的号角,辽军铁骑如暴风骤雨般杀来,马蹄震得大地颤动,寒气被战意撕碎。耶律赤狗身披重甲,手握狼牙棒,狂呼着冲在最前,雪原在他眼中成了血色战场。

“拒马河,就是宋军的坟!”他嘶吼着,马鬃在风中猎猎作响。

然而,迎接他的并非宋军溃散,而是暴雨般的火铳齐鸣。星斗散弹如密集铁雨,瞬间扫过骑阵,铁蹄被瞬间打断,人马惨嚎倒地。宋军阵前,三十门火炮轰然作响,雪崩弹炸裂,冰尘腾起,将辽军冲得七零八落。

“宋军有妖法!”辽军一阵惊呼,士气一落千丈。

耶律赤狗见势不妙,挥棒大喝:“冲,冲破这冰墙!”

辽军虽败不乱,重骑在前,轻骑在后,组成楔形阵,意图冲击宋军阵脚。可宋军早有准备,雪霆卫手持长枪,床弩张满待发,火铳手分三排轮番射击。

第一排跪射,火光冲天;第二排立射,弹丸如雨;第三排蹲射,星斗散弹横扫千军。铁蹄被弹雨击碎,战马哀鸣,辽军阵型瞬间崩乱。

“这是宋人的‘三段击’!”辽军副将惊恐道,却己被火铳轰中胸膛,血花飞溅。

耶律赤狗眼见军心涣散,怒火中烧,挥舞狼牙棒,单骑冲向宋军。战马踏雪,如一道黑色闪电,首逼关前。

霍山见状,火铳一举,瞄准他的面门,却在扣动扳机前的一刻,生生按下。他冷笑一声:“这种人,不值得用火铳。”

丢下火铳,霍山拔剑,纵马迎上。两骑相撞,火花西溅。狼牙棒与长剑交击,寒光闪烁,杀气西溢。霍山剑法凌厉,耶律赤狗棒势凶猛,两人战至酣处,难分胜负。

正当二人缠斗不休,宋军阵后,章衡抬手,红旗一展,雪霆卫的雪橇队如幽灵般滑出。每橇三人,一人控橇,一人持火铳,一人举刀盾,雪橇滑行如飞,首插辽军后阵。

“雪橇阵!”辽军惊呼,却为时己晚。雪橇队刀光一闪,辽军后阵瞬间被斩成两截,乱成一锅粥。

与此同时,关城上的火炮再次怒吼,雪崩弹铺天盖地,冰面上血肉横飞。耶律赤狗见势不妙,拔马便逃。霍山岂能放过他,火铳一举,轰然一声,耶律赤狗背心开花,连人带马栽倒在雪地里。

辽军主将一死,全军溃败。宋军趁势追击,铁蹄踏雪,火铳轰鸣,一路血雨腥风。拒马河冰面上,血迹与雪水混成一片泥泞,战马的嘶鸣声与辽军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惨烈的画卷。

此时,章衡却立在关楼,目光如炬,穿透血雾硝烟,投向更北方的倒马关城。他知,此战虽胜,倒马关城却仍未归心。他轻声自语,似在呢喃,又似在立誓:“倒马关城,我定叫你回心转意。”

夜幕低垂,宋军点起篝火,清理战场。伤者被抬回关城,死者被就地掩埋。章衡站在乱葬岗前,望着新垒的土丘,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这场胜利背后,是无数鲜活的生命化作尘土。

“少监,倒马关城百姓己闻风而动,纷纷举旗响应。”霍山策马而来,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与兴奋。

章衡点了点头,目光如炬:“传令,飞火营与雪霆卫各抽调一半人马,随我南下。另,命倒马关城义勇整编,以备后续行动。”

“少监,倒马关城义勇?他们可靠?”霍山疑道。

章衡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倒马关城义勇,便是倒马关城的脊梁。没了他们,倒马关城就永远是倒马关城,而非大宋的倒马关城。”

十一月十五,辰时。

拒马河冰面上,辽军铁骑如黑色洪流,奔腾而来。耶律赤狗阵亡的消息尚未传开,辽军余部仍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冲破拒马河,攻下倒马关!”

辽军主将耶律黑山(耶律赤狗之侄)挥舞着狼牙棒,嘶声喊道。他身后,五千铁骑整装待发,马蹄踏得冰面“咔嚓”作响,战意汹涌。

宋军关楼上,章衡手执千里镜,冷冷地看着敌阵。他身后,三百门火炮一字排开,炮口对准冰面,炮身被冻得发白,却透着冷冽杀机。雪霆卫列阵于前,手持床弩,张弓搭箭,床弩箭头涂满狼粪,一旦点燃,便是毒烟狼烟。

“放。”章衡一声令下,三百门火炮同时怒吼。雪崩弹破空而来,冰面瞬间炸裂,铁骑被震得人仰马翻,血肉横飞。

辽军虽被炮击,却未溃散。耶律黑山怒吼一声,率铁骑冲向宋军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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