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仑中文网

第6章 音阶破谜（第1页）

朱雀院实验室的晨光里，齐逍宇指尖捏着一枚齿轮，金属表面的纹路在灯下泛着冷光。林见微推开门时，怀里的平板电脑屏幕还亮着，太平洋区域的地图上密密麻麻标注着红色圆点。

“所有‘非金非石’的钟鸣传说，都集中在环太平洋火山带。”林见微把平板放在实验台上，绿色晶石钢笔点向夏威夷海域，“这些地方的地磁扰动值、潮汐力峰值，甚至空气湿度，都和青梧山惊人相似。”

白夜跟在后面，怀里抱着笔记本，浅蓝色裙摆沾了些晨露。她调出一份数据报表，指尖划过屏幕上的红色数字：“我比对了七天的记录，钟鸣响起时必须满足七重环境参数——温度18±0。5℃、湿度92%、风速0级……触发概率只有0。037%。”

齐逍宇接过白夜双手递过来的报表，掌心的墨色印记突然微烫。影的声音在耳边轻响：“这女孩对你有意思。”他没理会影，目光落在“地磁扰动≤5nT”这一项上——父亲的航海日志里，最后记录的栖霞湾地磁值，正是这个数字。

“陨铁准备好了吗？”刘羽瓶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手里捧着卷泛黄的图纸，玄黑色制服的青灰岩纹沾了些墨渍，“玄武院教授修复的共振腔图纸，需要陨铁才能放大次声波。”

王执舟突然撞开房门，白虎院制服的玄黑镶边沾着石粉，他把一袋金属残片倒在桌上：“幸不辱命！从台阶里敲出来的，检测过了，有陨铁成分。”

周凛音跟着走进来，银白色短发用皮筋束在脑后，手里的笔记本摊开，三千级台阶的剖面图上画满红色圆点：“我把每级台阶的零件位置都标出来了，没看出规律。难道残件还有什么差别吗，搞不懂。”

齐逍宇把研磨成粉的陨铁利用3D打印机重新烧结成共振腔和齿轮，拧紧最后一颗螺丝时，实验室的声谱仪突然跳出一条陡峭的绿色曲线。18Hz的次声波让金属台轻微震颤，众人胸口泛起熟悉的闷麻感，听不到任何声音，却似乎又有钟鸣。

“是幻听。”林见微盯着屏幕，“山体里的装置和沉船零件共振，产生的次声波刺激听觉皮层，让人‘听’到钟鸣。”

解开钟鸣之谜的喜悦没持续多久，新生们就陷入了新的迷茫。白夜抱着声谱仪反复比对频率，王执舟翻遍了台阶零件清单，周凛音把剩下的残件拿起来反复端详——所有人都在找“钟鸣指向的坐标”，却一无所获。

夜幕降临，齐逍宇依旧坐在实验台旁，指尖着怀表。影突然显形，橙紫色光晕笼罩着共振腔：“那个青龙院的，在音乐厅。”

他赶到音乐厅时，正听见钢琴声从里面传来。李小宗站在门口，青碧色制服的鎏金纹被月光染成银色，手里攥着张沉船零件位置图，上面用红笔圈出十二艘沉船的名字——黑鲛号的标注格外醒目。

“我试了十二生肖、十二星座、十二时辰……都不对。”李小宗把图纸递过来，“这十二艘船的残件分埋在不同台阶，像刻意排列过。”

钢琴声突然停下，一个黑发微卷的男生从琴凳上站起来。他颈间的贝壳项链随动作晃动，手腕缠着的防水绷带渗着淡红，正是玄武院的楚临星。“你们吵到我练琴了。”他瞳色泛着深海般的青蓝，目光扫过图纸时却突然顿住，“这位置分布，像音阶。”

李小宗眼睛一亮：“十二平均律？”

楚临星没说话，把图纸铺在谱架上，指尖在琴键上快速敲击。他将台阶位置按音高排序，黑鲛号所在的第2000阶对应小字一组A音，其他沉船残件的位置依次对应不同音符。“管风琴的共鸣箱，能放大这种频率。”楚临星走向音乐厅中央的管风琴，手指按下琴键时，瞳孔里映出跳动的琴键光影。

低沉的管风琴声回荡在大厅，第一组音符落下时，舞台下的暗格发出轻微的咔嗒声。随着乐章推进，暗格缓缓开启，等它完全打开时，一枚黑色吊坠躺在里面——鱼化龙的纹路在灯光下泛着哑光，触手冰凉。

“不错，不错。”二楼传来掌声，院长凌巍穿着黑色中山装，梧叶纽扣在音乐厅的灯光下格外耀眼，“现在，青梧教育发展基金会的奖励——鱼化龙吊坠，归李小宗？楚临星？还是齐逍宇？”院长迟疑了片刻，望了望他们三人。

楚临星耸耸肩，重新坐回钢琴前：“我只是觉得好玩。”他指尖划过琴键，琴声再次响起，仿佛刚才的插曲从未发生。齐逍宇对李小宗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只是路过的吃瓜群众，什么都没做。

院长笑了笑，示意李小宗将它戴上，然后满意地离开了。

李小宗抚摸着胸前的吊坠，跟楚临星打了声招呼：“谢啦兄弟，改天请你吃饭！”然后搂着齐逍宇的肩膀离开了音乐厅，一边走一边高兴地说道：“走吧，好兄弟。我第一天就说跟黑蛟号有关，没骗你吧。”

次日的礼堂里，凌巍宣布任务结束时，台下的新生们起初满是羡慕，可看到奖励只是枚普通吊坠，又渐渐失去了兴趣。只有齐逍宇注意到，凌巍看向李小宗的眼神格外柔和，甚至在典礼后，特意让沈陌心把李小宗叫去了办公室。

“听说后山有个鬼园区？”一周后的饭堂里，李小宗戳着碗里的米饭，青碧色制服的领口敞开着，露出那枚鱼化龙吊坠。“十年前发生过实验事故，所有人都失踪了，现在还围着铁丝网。传闻里面闹鬼，有没有兴趣去探险一下？”

王执舟咽下嘴里的排骨，拍了拍胸脯：“去就去！谁怕谁？”

齐逍宇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脑海里闪过郑墨的身影——这几天，他总能在傍晚看到郑墨背着背包往后山走，朱雀院的赤红色制服在暮色里格外显眼。“我也去。”他放下筷子，掌心的墨色印记微烫，影的声音在耳边轻响：“后山的磁场，和天梯一样。”

深夜时分，三人溜出宿舍。李小宗攥着鱼化龙吊坠，王执舟背着装满手电筒和撬棍的背包，齐逍宇口袋里揣着怀表。后山的铁丝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远处的废弃园区轮廓模糊，像头蛰伏的巨兽。

齐逍宇蹲在铁丝网前，确认有没有通高压电。李小宗绕了一大圈找到几个被灌木丛遮住的缺口，也省得王执舟去搞破坏了。上次他们几个白虎院的把青梧天梯从头到尾掘了个遍，沈陌心把他们全都叫过去训了一顿，命令他们把挖出来的东西重新填好。院长倒是觉得没什么，调查这种事就是要学生有掘地三尺也要找出真相的精神，转头就让沈陌心派人把破损的阶梯给修复了。

齐逍宇想想都觉得好笑。他错过了第一次在院长面前好好表现的机会，下一次他也想找机会去一下院长的办公室，带着他从图书馆翻到的旧照片，还有一肚子的疑问。

三人钻进一个稍微大一点的洞口，抬头望向黑暗，忍不住咽了下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