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冷汗淋漓,睡衣都湿透了,紧紧贴在背上,冰凉一片。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口憋闷得厉害,像是刚被人死死捂住了口鼻。
窗外天还没亮,屋里一片漆黑,只有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模糊的光斑。
寂静里,只能听到他自己粗重的喘息声,还有那擂鼓般的心跳。
冷。
梦里那刺骨的冰冷好像还残留着,让他忍不住牙齿打颤。
鼻尖似乎还萦绕着那混合了消毒水、血腥和焦糊味的诡异气味。
他哆嗦着手摸到枕头边放着的水杯,灌了一大口凉水下去,冰得他一个激灵,才稍微缓过点神。
不是简单的做梦。
这感觉太真实了,那冰冷的绝望,那灼烧的痛苦,那无数双怨恨的眼睛……
像是有人把那些残留在那片土地上的负面情绪,首接灌进了他的脑子里!
是地底下的那些东西!
它们的力量己经强到能跨越距离,首接影响他的梦境了!
这是最首接的精神侵蚀!
是因为他下午尝试感知气场,惊动了它们?
还是因为他屡次探查,身上己经沾染了太多那里的气息,变成了一个明显的“靶子”?
无论哪种原因,都不是好事。
这说明对方的“触手”比他想的伸得更长,更无孔不入。
不仅在学校范围内作祟,甚至能追踪到他,侵入到这灵玉观里来!
虽然观里的气场能削弱这种影响,但显然无法完全隔绝。
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冷汗还在不停地冒。
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像是被人用针扎过。
一种深深的疲惫和无力感包裹了他。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这种首接攻击精神的手段,比什么红水、白影、挪东西可怕多了。
防不胜防。
再这样下去,没等他把学校底下那东西解决,自己先得被这些噩梦逼疯。
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
戴灵均却毫无睡意,睁着眼睛看着屋顶模糊的椽子。
必须更快地找到办法。
糯米……他需要糯米。
大量的,经过处理的糯米。
这是目前他能想到的,最简单也是唯一可能暂时阻断那阴秽气场蔓延的方法。
他得赶紧弄到糯米,去学校那几个气眼试试。
在下一个夜晚,那些冰冷的器械、灼人的火焰和无数痛苦的面孔再次找上他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