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我这一年来,唯一属于我自己的东西。
它们现在就这么狼狈地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像一堆无人问津的垃圾。
张兰还不解气,她冲上前,抬起那双穿着高跟鞋的脚,狠狠地踩在了那本《本草纲目》上,还用力地碾了碾。
“废物看的东西,也都是垃圾!拿着你的这些破烂,马上从我眼前消失!永远别再出现!”
“我们林家的别墅区,不欢迎你这种穷酸的垃圾!”
别墅区的安保听到了动静,一个叫老刘的保安队长提着手电筒跑了过来。他平时见我,总会客气地喊一声“叶先生”。
可此刻,他看着地上的狼藉,看着状若疯癫的张兰,再看看穿着拖鞋的我,眼神里充满了同情和怜悯。
周围的邻居,也有几个被惊动了,从窗户里探出头来,对着这边指指点点。
“那不是林家那个上门女婿吗?”
“啧啧,这是被赶出来了啊?真可怜。”
“可怜什么呀,一个大男人吃软饭,被赶出来也是活该!”
这些窃窃私语,像一根根细小的针,扎进我的耳朵里。
一年前,我入赘林家,他们就这么议论我。
一年后,我被赶出家门,他们还是这么议论我。
屈辱,像潮水一般将我淹没。
我以为我的心己经死了,不会再痛了。
可当我的尊严,被这样赤裸裸地剥开,展示在所有人面前时,我还是感觉到了那种深入骨髓的刺痛。
我缓缓地,缓缓地蹲下身。
我没有去看那些衣服,也没有去理那个杯子,我的目光,只落在了那本被踩脏了的《本草纲目》上。
我伸出手,轻轻地,拂去了上面的鞋印。
这本书,是我师父留给我唯一的东西。
看到它,就像看到了师父。
我将书捡起来,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然后一件一件地,捡起地上那些T恤和牛仔裤。
我的动作很慢,很安静。
周围的嘲笑和议论,仿佛都离我远去。
张兰看着我这副“窝囊”的样子,脸上的得意更浓了。
“捡啊,赶紧捡!捡完了赶紧滚!真是个没出息的废物,被人赶出门还跟个宝贝似的捡这些垃圾!”她抱着双臂,居高临下地嘲讽道。
就在这时,林清雪也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