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换下了一身职业套裙,穿上了一件丝质的睡袍,就那么随意地站在门口的台阶上,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冷漠地注视着眼前这出闹剧。
她看着我狼狈地蹲在地上,收拾着那些廉价的衣物,眼神里没有丝毫的动摇,只有冰冷的疏离。
仿佛我不是和她同床共枕(虽然是分房睡)了一年的丈夫,而是一个与她毫不相干的,卑微的陌生人。
我终于收拾好了所有的东西,用那件T恤将它们勉强包起来,抱在怀里。
我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这对母女。
一个刻薄,一个冷漠。
她们的脸,在这一刻,深深地刻进了我的脑海里。
我笑了。
不是苦笑,不是自嘲,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解脱的笑。
“谢谢你们。”我轻声说道。
我的声音不大,却让张兰和林清雪都愣住了。
“你……你这个废物说什么胡话?”张兰一脸的不可思议。
“我说,谢谢你们。”我重复了一遍,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谢谢你们,让我看清了这一切。”
“谢谢你们,让我终于可以做回我自己了。”
说完,我不再理会她们,抱着我的“全部家当”,转过身,昂首挺胸地,朝着别墅区的大门走去。
我的脊梁,在这一刻,挺得笔首。
一年了,我从未走得如此轻松,如此坚定。
身后,是张兰气急败坏的咒骂,和林清雪那冰冷而不屑的目光。
“装!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离开了林家,你连饭都吃不上!不出三天,你绝对会像条狗一样爬回来求我们!”
我没有回头,只是在心里默念了一句。
林清雪,张兰。
今日之辱,来日,我必百倍奉还!
我走到别墅区门口,身影即将消失在夜色中。
身后,林清雪那如冰雪般的声音,最后一次传来,带着一丝高高在上的怜悯和嘲弄。
“现在感觉到现实的寒冷了吧?你那可笑的尊严,可填不饱你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