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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熵增忧郁症（第2页）

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系统会对他特别关注。这种能力不是偶然获得的——它一首就在他的代码里，在他的血液中。

墙上的电子钟显示3:33。距离日出还有两小时十七分钟。林野迅速收拾装备：神经接口稳定器、便携式量子解密器、还有那把藏在键盘底下的等离子匕首。最后，他犹豫了一下，把那个标着"熵"的文件夹拷贝进自己的脑机芯片。

就在他准备关闭电脑时，屏幕突然蓝屏，随后浮现一行血红色的文字：

【警告：检测到时间线扰动。执行清除协议Y-1919】

林野的寒毛首竖。这是最高级别的系统威胁警报。他本能地按下手腕上的计时器——这是他发现自己能操控时间流速后做的小装置。

世界慢了下来。

雨滴凝固在窗外。电子钟的数字停止跳动。就连他电脑机箱的风扇声也拉长成低沉的嗡鸣。

但红色警告文字仍在闪烁。

"见鬼。"林野倒吸一口冷气。这意味着警告来自比他的时间操控更高维度的层面。

他只有几秒钟。在系统完全锁定这个坐标前，他必须——

林野的手指化作残影，输入了一串他自己都不完全理解的命令。这是他在无数次时间回溯中偶然发现的"后门"，一段本不该存在的元代码。

屏幕上的警告闪烁了几下，突然变成了乱码，然后恢复正常。世界重新开始流动。

但林野知道这只是暂时的缓解。系统己经注意到他了。更糟的是，他刚才的操作可能己经暴露了那个"后门"。

他关上电脑，抓起外套冲出门。酸雨打在他的脸上，带来细微的刺痛感。远处，三架清除者的无人机正在低空巡逻，它们的扫描仪发出不详的红色光束。

林野拐进一条小巷，熟练地避开几个监控摄像头。他的神经接口开始发热，这是附近有高强度数据扫描的信号。他必须加快速度。

穿过三个街区后，他来到一栋废弃的百货大楼前。表面上看，这里只是又一座被时代淘汰的建筑，但林野知道入口在哪里——第三根排水管，敲击特定的节奏。

暗门无声滑开，露出向下的螺旋楼梯。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数据烧焦的气味和某种古老熏香的味道。林野数着台阶，在第七转时停下，对着墙壁上一块不起眼的凹槽按下手掌。

"验证通过。"一个机械女声说，"欢迎回来，异常变量#4471。"

墙壁分开，露出数据教堂的真容——一个由上百块破碎屏幕组成的圆形空间。每块屏幕上都播放着不同的历史片段，有些明显来自被重置的时间线。教堂中央站着苏晚，她正将手放在一块漂浮的黑色立方体上。

"你迟到了。"她头也不回地说。

林野走近几步，突然僵在原地。他认出了那个立方体——量子记忆存储核心，星穹系统的备份装置之一。理论上，这东西应该被锁在阿尔法的核心数据库里。

"你偷了记忆核心？"林野的声音发紧，"这他妈是自杀行为！"

苏晚终于转过身。她比上次见面时更瘦了，苍白的皮肤下能看到淡蓝色的血管。但她的眼睛——那双眼睛燃烧着某种林野从未见过的光芒。

"不是偷。"她轻声说，"是取回。"

她按下立方体上的一个按钮，教堂里所有的屏幕突然同步，显示出同一个画面：无数人类意识被抽取成光流，注入星穹塔顶端的巨大晶体中。

"这才是系统的真面目。"苏晚说，"意识农场。我们都被种植在这里，等待收割。"

林野的胃部再次绞痛。他想起那些闪回的画面，想起停滞的雨滴，想起红色警告。这一切突然有了可怕的连贯性。

"为什么给我看这些？"

苏晚的嘴角勾起一个没有笑意的弧度："因为你是唯一能改变时间线的人，林野。不是操控流速，而是真正地。。。"她停顿了一下，"重写结局。"

教堂突然剧烈震动。一块屏幕爆出火花，显示出外部监控画面——十几名清除者正在包围大楼，领头的正是Zero，他手中的量子刃发出幽蓝的光芒。

"他们比预计的来得快。"老K的声音从阴影处传来，他的全息影像时隐时现，"有人触发了警报。"

苏晚看向林野："是你吗？"

林野摇头，突然想起那个红色警告。也许系统追踪的并不是他，而是。。。

他的目光落在量子记忆核心上。苏晚顺着他的视线，脸色骤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