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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贱籍少年(第1页)

叔梁纥死了。

像一块被雨水泡透的朽木,在某个湿冷的清晨,无声无息地断了气。

消息传到颜家庄那间低矮土屋时,颜徵在正抱着刚满三岁的仲尼,缝补一件破旧麻衣。针尖刺破手指,一滴殷红血珠洇开在灰白麻布上,她心头猛地一沉,一股冰冷寒意顺着脊椎爬上后颈。

施氏带着家丁卷进土屋,素麻衣下不见悲戚,只有刻骨怨毒与得逞快意。

“贱婢!”声音尖利如淬毒针,“克死亲夫的丧门星!带着这野种,滚出孔家!”她甚至没瞥一眼蜷缩在母亲怀里、睁着懵懂大眼的男孩。

这对母子,是她门楣上必须剐掉的臭泥巴。

颜徵在脸白如纸,唇哆嗦,发不出声,她死死抱住儿子,那小小的、温热的身体是她唯一的浮木。

家丁粗暴推搡将她和孩子连同几件破旧衣物,扔出冰冷如铁的大门。

三岁的仲尼,小脸埋在母亲单薄胸口。他闻到母亲恐惧的汗味,也闻到门外街道尘土、牲口粪便与某种更深沉、难以言喻的腐败气息混合的味道——那是阙里街巷的底色。他不懂“丧门星”、“野种”,但母亲身体的剧颤,喉咙深处破碎的呜咽——如受伤小兽的哀鸣——深深刻进他最初的记忆。

无处可去。娘家?那个为几斗黍米就把她卖给老男人的父亲?

颜徵在绝望地抱着儿子,从陬邑流浪到阙里。像两条被遗弃的野狗。

路人目光:怜悯、好奇、更多的是嫌恶与避之不及。窃窃私语如针扎:

“看,野合生子的……”

“克死丈夫,被正室赶出来了……”

“啧啧,带着个小丧门星……”

三岁仲尼茫然抬头,看着那些指点的、模糊扭曲的面孔。

最终,是街角“顺安”殡葬铺的老鳏夫桑老拐,收留了他们。

非善心,是铺子缺人手,尤其缺哭丧的女人。

桑老拐微瘸,脸上带着麻木与市井精明的混合体。

他打量颜徵在,目光在她年轻憔悴的脸上停留,又扫过她怀里眼神过于安静的孩子。“后院有间放杂物的棚子,漏风漏雨,但能挡点霜。”声音干涩,“你,白天洗殓布,缝寿衣,有丧事得哭。嚎得越惨越好。”

他顿了顿,浑浊眼无温度,“你儿子……”他指仲尼,“小崽子手脚麻利点,扫地,倒夜壶,给死人擦身……学不会,滚蛋。”

没有选择。颜徵在低头,用尽力气不让泪掉下,哑声:“谢……谢桑伯收留。”

从此,颜徵在与仲尼,成了“顺安”后院的两抹幽魂。

栖身之所,是紧挨停尸房的破败棚屋。

屋顶茅草稀拉,雨天漏雨,晴天漏光。土坯墙裂缝如蛛网,寒风与隔壁停尸间那股特有的、混合草药、石灰与缓慢陈腐甜腻气息,无孔不入。

这气味——死亡缓慢阴冷的吐息——成了仲尼童年最深刻的烙印。

他很快习惯,甚至能安然入睡,小小的身体,似乎天生对死亡有着奇特的耐受。

棚屋堆满杂物:发霉草席、破损陶盆、沾污麻布、散发陈旧木头与桐油气味的棺材板边角料,这就是家。

颜徵在白日忙碌:

?洗殓布:碱水泡得手指发白溃烂,暗红污渍如洗不净的罪孽。

?缝寿衣:针脚必须细密,像缝合破碎的尊严。

?哭丧:换上素衣,跪灵前,按桑老拐要求,哭得声嘶力竭,肝肠寸断——即使棺材里躺着陌生人。她的哭声,是铺子里最廉价的商品。

而仲尼的活动范围在后院与停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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