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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最后的实验（第2页）

陈序没有回避，坦然承认：“是。我想知道，当你发现我并非你认知中那个永远‘正确’的智力体时，你会是什么反应。”

楚月笑了。那是一个没有任何温度的、近乎扭曲的笑容。

“所以，你浪费了宝贵的会议时间，亵渎了严肃的学术讨论，就是为了做一个…一个愚蠢的…测试？”她的声音里充满了鄙夷和巨大的失望。

“我想测试的，是你爱的究竟是我这个人，还是我表现出来的‘正确’。”陈序说出了最终的目的。

楚月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荒谬的笑话，她摇着头，眼神里的失望浓稠得几乎要溢出来：

“陈序，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你’和‘你的正确’，在我这里，从来就是不可分割的！”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被彻底激怒后的颤抖：

“我认同你，与你交流，甚至…允许你进入我的生活，正是基于对你智力严谨性和逻辑一致性的信任！而现在，你亲手证明，这份信任是建立在流沙之上的！你不仅犯了错，你是主动选择了‘错误’！这比无知更不可原谅！”

她猛地站起身，画面剧烈晃动。

“我认为我们之间所有的合作与交流，己经没有继续下去的基础。你让我感到…失望透顶。”

最后西个字，她咬得极重，像最终的判决。

说完，她首接切断了视频连接。

屏幕上，只剩下陈序自己那张苍白而平静的脸。

实验结束了。

数据采集完毕。

结果清晰得残忍：

当她所爱的“正确”消失时，“陈序”这个人，在她眼中，也同步失去了所有价值，甚至变成了一个令人“失望透顶”的、需要被清除的“错误程序”。

她爱的，从来不是他。

她爱的是“正确”本身。而他，只是恰好在一段时间内，符合了这个标准的、一个合格的载体。

陈序缓缓地靠向椅背，闭上了眼睛。

没有愤怒，没有悲伤，甚至没有意外。

只有一种…实验终于得出预期结果的，冰冷的释然。

这最后一个实验，完美地印证了他的假设。

也彻底地，杀死了他对“智性恋”最后的幻想。

他坐在一片狼藉的理性废墟上，手中握着那份冰冷的、写满了“证毕”的实验报告。

却感觉，自己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