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锦骁和秋似月一起往房间外走。
一路走过去,偶尔能闻到海的咸腥味。晚饭时间快到了,房间外边陆续出来不少人,都在往楼梯口附近走。秋似月心不在焉和几位同事答对了几声便给他们让了路,听他们玩闹说笑的声音渐渐拐弯,一群人直直往楼顶上开餐的宴会厅去了。
两人随便找了条幽暗的走廊,绕过几位正在准备餐食的船员,停在昏暗的走廊尽头。
祝锦骁一只手扶着墙,一脸欠揍的看戏模样,戏谑的眼神上下滴溜溜的不怀好意。
秋似月一脸看神经病人的脸色,“你给温渟的船票,结果现在没房间?你搞笑呢吧!”
“奇了。咱这又不是游客船,怎么有票就是有房间?杂物间扫厕所的也有票,你不知道?”
秋似月咬牙,屈辱地憋了小半天,”……行。那我让他睡我房间。”
“哟。”祝锦骁斜着眼神,低睨看向她,“跟我凶小半天,就等着说这句话呢,是吧?秋老师,潜规则实习生不大好吧。哎哟,那我可不能让你犯错误。”
他试探着眼神儿,一脸戏谑,“要不我委屈一下,让他跟我睡吧。”
秋似月:“……”
轮船突然剧烈摇晃起来。夜晚来临,海浪激荡。秋似月身子摇晃了一下,赶紧抓上了旁边的扶手栏杆,胸腔处跟着涌起强烈的不适感。她忍住想要呕吐的冲动,恶狠狠警告祝锦骁。
”也是一把年纪的老大爷了,天天那么八卦!七大姑八大姨的事儿你都管——”
说完甩开祝锦骁就往房间走。
说人什么都行,说年纪就是不行!
祝锦骁来了火,对着她背影吼,“怎么地了,我这是为了国家结婚率着想——你说你七老八十脾气又不咋样,有个小傻子能喜欢你不错了,我这是助攻呢,你这厮不识好人心,我还没找你要中介费呢……”
声音越来越小。
秋似月懒得理他,纯粹一人来疯。啪嗒一声门被关上,她呲牙咧嘴那么一秒,准确被温渟捕捉到,一脸愣怔迎了上来。
“没事没事。”她摆摆手,不大顾忌形象往床上一躺,“我就是晕船。”
秋似月躺在床上抱着被子苦恼。
在看到温渟的那一刻……各种想法涌上头,都挺美好,什么船上晚宴,扶着围栏看鲸,一起玩了跳水瑟瑟发抖地去泡温泉,晚上坐在阳台上一起看星星。
结果一激动,把晕船这茬儿给忘了。
全泡汤了。
温渟看她不去吃饭,食欲也不大好,去餐厅一躺主要也是为了给她拿东西。
祝锦骁看只有温渟自己来了,脑袋从后边鬼鬼祟祟冒出来,“她被我气得绝食了?”
温渟被他吓得脑袋被震飞两寸,魂儿差点掉了。他含含糊糊答对,“她晕船。晕船能吃东西吗?”
祝锦骁一愣,面色上的表情……分明是担忧。他找了服务生过来,吩咐了几句,拿了盒子装了些柠檬和饼干,又拿了药给温渟。
“把药给她吃了。闻一闻柠檬的味道,少吃一点饼干和水果,别吃太撑也别饿着,不然她容易头疼。”
温渟默默将东西收好。
他瞧着祝锦骁和秋似月的关系,真是奇怪。
毕竟祝锦骁整起秋似月时一点也不客气,两人在企鹅馆吵架的时候也是脸红脖子粗的模样,一个咬死不来南极,一个冷嘲热讽,怎么看都是敌人。
但是一到关键的事情上,祝锦骁总能发挥点关键作用。
温渟想起出发前几天。
那时他正在为讨一个去南极的名额四处奔走。祝锦骁电话打来的如及时救命甘霖,给了他一张船票,又认真提供攻略和路线。
末了温渟说要谢谢他,他却说不用,是因为看上温渟是个人才。
搞笑,鬼才信。温渟轻轻摇头,这两人的关系,他着实没太看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