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Ella嘱咐大家少饮酒,明天还要按时上班,向祺还是在角落里与顾欣悄悄喝了不少。
向祺酒量还行,几罐果味气泡酒当作饮料喝,两人边喝边聊。
顾欣之后要回到A组,A组如今交由Ally负责,她也能跟着升职,自然高兴,可又担心向祺一个人留在B组。
向祺却没想到这一层,为朋友的晋升高兴,也并未因自己一个人留在B组郁闷。
之所以闷闷不乐,不过是因为昨晚之事。他不知道沉默是否代表着无声的拒绝,又或者有什么难言之隐。
谈越难道真的对自己没有一点点喜欢,对他好只是因为把他当作弟弟,可以做。爱的弟弟。
向祺想不明白,也不敢见到谈越,一整日都在躲着谈越。
谈越如今像触发他心脏里某个瓣膜的开关,向祺只要见到他一眼,心脏就会十分不舒服,就像要死了一样。
谈越又说要来接自己,向祺觉得世界上没有那么多顺路,又怀疑这都是巧合。
由于上帝安排太多的巧合,让向祺爱上谈越,还误以为谈越也会爱上自己。
冷藏柜里拿出来的易拉罐在热锅旁流泪,向祺被它的悲伤感染,眼泪也顺着脸颊往下流。
顾欣还在他身旁小心翼翼与他闲聊,说:“小向,我才发现你戴了耳钉,这个颜色好适合你,之前怎么没见你戴过?”
不知谁将锅的档位开大,冷空气凝成水珠,水柱似的往下流,向祺微微低头藏住眼睛,被身旁顾欣看见,瞪大眼睛手足无措看着他。
“小向你别难过啊,我之后会经常来B组找你玩的……你肯定也很快就升职了,B组现在负责越南的项目,前景这么好……”
向祺擦了一把眼泪,转头露出一只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顾欣,闷着声音问:“小顾,你就这么想我吗?”
顾欣不知道该松一口气还是提一口气,但至少知道向祺不是因为自己升职才哭,于是伸手拍拍他的背,给人顺气。
“不哭了啊,我今晚带你去按摩怎么样?这样你今晚就不用回去了,好好和我说到底怎么了。”
向祺思忖片刻,答应了。
因为他确实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谈越。
向祺给谈越发了信息,让对方不用来接自己,今晚不回家,顾欣约自己去附近按摩店住一晚,很正经,不用担心。
之后向祺便没再看手机,与同事聊了会儿八卦,聚餐结束直接去了按摩店。
好不容易有个能倾诉的人,向祺再也憋不住了。自己太笨,所以希望有人能告诉他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向祺将昨夜之事告诉顾欣,丧气地说:“我说喜欢,他什么都不说,大概确实不喜欢我吧。”
顾欣眯着眼想了片刻,忽然说:“会不会是你说得太草率,他以为你在开玩笑啊?毕竟爱你这种话,你平常张口就来了……”
向祺无言片刻,因为顾欣说得中肯。
但!
“我又没有随便和学长说喜欢你爱你。”向祺小声道,好几次他下意识想说,在意识到对象是谈越时又硬生生将话咽回去。
顾欣叹气,转头看着向祺,问:“你们之前几年到底为什么不联系啊?甚至去年在公司都不说话,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怨似的。”
提到这个,向祺也觉得苦恼,所以究竟是因为什么不联系?他曾几次试图从谈越口中得到答案,最终都无果。
向祺无数次回忆那段时光,试图从记忆中找到让事情脱轨的那截枕木,唯一想到的可能——不将母亲再婚之事告知谈越,被谈越亲自否定。
所以究竟是为什么?
向祺得知母亲在发展新的关系是个意外。
那时向祺在上大三,当时他并没有就业的打算,本打算再上几年学逃避上班,为了保研辗转于学校里的各种项目。
不巧,某个项目组内里有之前曾产生争执的项目组成员,向祺不知道自己哪里碍到对方的眼,关系户的名头在组内悄然传开,私底下开始有人质疑他做负责人的缘由。
联系到当时谈越帮忙之事,向祺才得知究竟是何处空穴来风。他当然不会怪罪组长,只是觉得自己的能力可能还没得到所有人认可。
向祺作为负责人,本就忙得不可开交,还要应付其他事,有时忙得脑子转不过来。
那段时间,谈越也在忙新业务,向祺不愿意打扰谈越,想靠自己解决所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