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陆临岐会暴怒,会厌恶,甚至会直接甩他一耳光——可对方只是懒洋洋地往后一靠,多亏在黑暗里白色布料显眼,让陆知夏还能看见他的表情,熟悉的冷淡,让人抓狂。
“我每天给你换衣服,”陆知夏语速越来越快,像在倒豆子,“男装,女装,还有那些——”
“不能见人的款式。”
“我给你化过妆,所有的口红色号都不如你的唇色。”
“书房墙上挂满了你的照片,我管它们叫‘陆太太的肖像’。”
“陆临歧,你太想当然了,你还真以为我还是那个任你三言两语就哄得团团转的弟弟?”
“你觉得没有反抗的时候,我会对你做什么呢?”
“该做的我都做了,你也不是直男,每次可都是舒服到哭出来,也特别恋恋不舍地咬着我不放——”
黑暗里传来衣料摩擦的声响,陆知夏突然扑到沙发前:“你猜猜你现在的身体,被我变得敏感成什么样了?”
“如果你不知情地去睡觉,再过大概两个钟头,”滚烫的呼吸喷在陆临岐颈侧,“你会躺在床。上寂寞地咬着被子,绞紧双腿摩擦。。。。。。”
他的声音从平静到急促,甚至到最后说到噤声,定睛一看才发现,沙发上的人静静地观望着他的丑态,不动如山。
“陆知夏,”陆临岐的声音带着点讥诮,“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变态?”
这句话抽走了陆知夏全部力气,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刚刚还嚣张至极的男人泄了气,喉咙发紧,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陆临岐拽着他的手,按在自己后腰上。
怪不得他的眼神一直往这里瞟,原来是有东西。陆临歧心想。
“在这里吗?”他低声问,效仿着男人凑近,呼吸擦过陆知夏的耳际,“——你纹的猫。”
明明是相似的动作,同样的挑逗,陆临歧做出来就显得上一个像东施效颦。
陆知夏指尖发抖,掌心下是对方细腻的皮肤和微微凸起的纹身线条。黑猫的尾巴随着陆临岐的呼吸轻轻起伏,像活过来一样蹭着他的指腹,勾起脑袋里的遐想。
“你……”他感觉自己才是那个有性。瘾的人,陆临歧随便的肢体接触就能点燃他的欲。望。
“我什么?”陆临岐嗤笑,“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反应?”
“啪!”
破风声在耳边炸开,陆知夏感觉侧脸一片火辣,心脏泛起密密麻麻的痒意。
耳光声和雷声同时炸响。闪电的光短暂地照亮室内。陆知夏看清了陆临岐的表情——那双眼睛里没有厌恶,没有愤怒,只有猎手欣赏困兽时的兴味。
他突然觉得,自己才是被盯上的猎物,即将被陆临歧玩弄到尸骨无存。
“你大可以再疯一点,”陆临岐松开他的手,声音轻得像在哄小孩,“反正——”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陆知夏,唇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
“你做什么,都影响不了我。”
雨声淹没了陆知夏的呼吸。他坐在黑暗里,掌心还残留着纹身的触感,心脏跳得像是要撞碎肋骨。
——他以为自己在驯养一只猫。
从头到尾,都是主人逗弄宠物的把戏而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