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天,在冰天雪地里,将他从死亡边缘硬生生拉回来的,不是什么老天的怜悯。
是乔星曜。
作者有话说:
逢煊:品味低下的富二代凭什么嫌弃我的审美。
这跟无赖有什么区别?
逢煊脑子里乱糟糟的,像一团被猫抓过的毛线,他自己也说不清这股没由来的混乱究竟是为了什么。
其实很多蛛丝马迹早就摆在那里了,为什么当时在雪山,救援人员能来得那么及时;为什么昏迷时耳边那个焦急呼唤的声音,听着那么像乔星曜;为什么他后来找工作出乎意料地顺利;为什么那段时间所有事情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梳理过,顺遂得不像话,仿佛前半生积攒的所有运气都在那时爆发了出来。
逢煊不是傻子,他隐隐约约是能察觉到不对劲的。
可那个时候,他刚刚从情绪的泥沼里勉强爬出来,光是应付日常的生活就已经耗尽了力气,哪里还有多余的心神去深究这些看似巧合背后的真相。
当初被负罪感压得喘不过气、不想活了是真的;如今挣脱出来,想为自己好好活一场,同样也是真的。
过了一会儿,乔星曜才迟疑着走上前,动作有些僵硬地从逢煊手里拿回了自己的钱包和外套。
他脸上努力维持着镇定,没有急着解释什么,目光却始终垂着,不敢与逢煊对视。
两人之间陷入一阵沉默,谁都没有先开口。
“我送你回去。”乔星曜低声说。
逢煊站着没动。乔星曜忽然又补充了一句,声音很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希冀,汇报一个重要的进步:“最近……我的心理医生都说,我变好了很多。”
回去的时候,是乔星曜亲自开的车,送他和衍衍。
车子刚驶出没多久,逢骏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挡在了前面。乔星曜只好缓缓将车靠路边停下。
逢骏大步走过来,俯身透过降下的车窗看着逢煊:“哥,我送你回去。”
不知怎么,逢煊心里莫名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为了安抚弟弟,他放软了声音:“你回去吧。我不想见着那个人……你帮小榕把婚礼后续的事情处理好,替我跟她道个歉。”
逢骏却没有要走的意思,脸色依旧沉着。突然,衍衍扒着车窗探出小脑袋,怯生生地叫了一声:“舅舅……是我想坐父亲的车车的。”
逢骏一看到那张酷似乔星曜的小脸,心里就一阵烦躁,最后什么也没说,转身大步离开了,背影都透着“爱怎样怎样”的气恼。
逢煊看着前座那个西装革履、人模狗样的乔星曜,一副精英做派,再想想他背地里干的那些偏执疯狂的事,感觉像是两个人,怎么也重叠不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