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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小试牛刀首战告捷（第2页）

林烨则主要负责维持秩序和“促销”，他看到带小孩的，会多抓一小把塞给孩子。看到犹豫的，就主动让人先尝。他嘴甜又活络，“叔叔”“阿姨”“大哥”“姐姐”叫得亲切，生意异常火爆。

板车上的瓜子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着。

两个麻袋很快见了底。

“烨哥！没了！卖光了！”张大壮看着空掉的板车，激动得声音都在发抖，抱着那沉甸甸、叮当作响的水壶，像是抱着什么绝世珍宝。

林烨也松了口气，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但眼神亮得惊人。他快速扫了一眼周围意犹未尽、甚至因为没买到而有些失望的人群，扬声道：“对不住各位叔叔阿姨，今天准备的卖完了！下次，下次我们还来！”

拉着意犹未尽、一步三回头的张大壮，两人趁着电影正片开始、众人注意力被吸引的空档，飞快地拉着空板车离开了现场，拐进了一条僻静的小巷。

巷子里昏暗安静，与刚才的热火朝天仿佛两个世界。

两人靠着墙，都大口地喘着气，互相看着对方满头大汗、却兴奋得满脸通红的样子，突然忍不住一起低低地笑了起来。

“快！数数！”张大壮迫不及待地将水壶里的钱全部倒在麻袋上。

一堆零散的钱币堆在一起，大多是一分、二分、五分、一角的硬币，夹杂着一些毛票，像一座小小的金银山，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的光芒。

两人蹲在地上，也顾不得脏，借着最后一点天光，仔细地清点起来。

“五分…一毛二…两毛…三毛五…”

“这边有一块的！这张是两毛…”

“硬币放这边，纸票放这边…”

手指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呼吸都屏住了。

终于，清点完毕。

所有的钱，按照面值分门别类，堆成了好几小堆。

林烨抬起头，看着眼巴巴望着他的张大壮，脸上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如释重负的笑容。

“刨去买生瓜子、糖精和甘草粉的本钱一块五毛西。”

“今天下午，我们净赚…”他顿了顿，清晰地报出一个数字：

“十一块八毛七分！”

“多…多少？！”张大壮猛地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这辈子都没一次性摸过这么多钱！

“十一块八毛七。”林烨重复了一遍，将属于张大壮的那一半利润——五块九毛三分五厘——仔细数出来，塞到他那双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的大手里。“拿着，这是你应得的。”

沉甸甸的硬币和纸票落入掌心，那真实的触感让张大壮浑身一激灵。他猛地攥紧拳头，将钱死死捂在胸口，眼圈瞬间就红了。

“烨哥…俺…俺…”他哽咽着，激动得说不出完整的话，只是用另一种手狠狠捶了一下自己的胸膛，然后对着林烨，咧开嘴，露出了一个混合着狂喜、感激和难以置信的、极其灿烂的傻笑。

一天！就一个傍晚！他真的挣到了将近六块钱！比他娘一个月挣的工分钱还多！

林烨看着兄弟的样子，也笑了，心中一块大石悄然落地。

第一步，成了。

这第一桶金虽然微薄，却意义非凡。它证明了这条路的可行，证明了未来记忆的价值，更给了他，也给了这个濒临破碎的家庭，第一缕真切的希望之光。

他抬起头，望向巷口外己然降临的夜色，目光仿佛穿透了时空，看到了更远的南方。

明天，他将带着这第一笔滚烫的利润，踏上南下的旅途。

更大的世界，正在前方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