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岭?陆长年心中一动。这个名字与“黑水镇”只有一字之差,地理上是否相邻?他不敢多问,怕引起怀疑。
“最近的镇子,怎么走?有多远?”他换了个问题。
老人终于抬眼看了他一下,目光深邃:“往东,走一天山路。叫‘集安镇’。”他顿了顿,补充道,“那地方,人多,眼杂。”
这句话带着明显的警示意味。
陆长年明白了。集安镇不能去。“源场”的人很可能正在通往城镇的所有要道上进行布控。
“谢谢。”他低声道。
兔肉烤好了,老人分给他一大块。两人就着热水,沉默地吃着。
饭后,老人又开始擦拭他那把猎枪,动作专注而虔诚。
陆长年看着老人,看着这间与世隔绝的小屋,心中渐渐有了一个模糊的计划。
他需要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至少恢复到拥有基本行动和自保能力。同时,他需要找到一个方法,不经过可能被监控的城镇,将硬盘送出去。
他的目光落在了老人身上,落在了那把猎枪上,落在了这莽莽群山之上。
或许……古老的渠道,比现代的网络,更加安全。
但他需要取得老人的信任,至少,是某种程度上的合作。
他没有急于开口,只是默默地吃着肉,感受着体内那缓慢流淌的、微弱的力量。
精神病是这么用的。
它们在废墟中为他找到了一处避风港,也让他学会了在绝对的虚弱中,保持耐心和观察。
他不再是被追捕的猎物,也不再是冲锋的战士。
他是一个蛰伏者。
在寂静中,等待着力量复苏,等待着……破茧而出的时机。
窗外的天色,再次暗淡下来。山风呼啸,掠过林海,如同无数亡魂的呜咽。
在这片被遗忘的群山中,一场新的博弈,正在无声地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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