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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秩序混沌与弦(第2页)

这一刻,他体内所有的“精神病”特质,仿佛都因这个词而产生了一种奇异的共鸣。科塔尔的虚无之弦,弗雷格利的镜像之弦,异己手的混沌之弦,司汤达的共鸣之弦,以及……那尚未完全觉醒的、卡普格拉的疏离之弦。

一种前所未有的可能性,如同潘多拉的魔盒,在他面前缓缓开启。

但也就在这一刻,异己手猛地传来一阵尖锐至极的警告!不是针对顾沉岩,而是指向他们下方的黑暗!

几乎同时,顾沉岩也微微蹙眉,转头看向下方。

“看来,鬣狗们不甘心被无视。”他淡淡地说。

下方车间的地面上,数道强光手电的光柱刺破黑暗,来回扫射。隐约传来了“净火”成员急促的通讯声和脚步声。他们似乎确定了陆长年的大致方位,正在组织人员向上包围。

“你的选择时间不多了,陆长年。”顾沉岩回过头,看向他,眼神平静无波,“是跟着‘净火’回去,被他们解剖研究,或者成为他们对抗‘源场’的一次性武器?还是留下来,被我‘处理’掉,以绝后患?又或者……”

他微微侧身,让开了通往屋顶另一侧的一条狭窄维护通道的方向。

“……接受我的邀请,暂时离开这个无聊的棋盘,去看到一个更广阔的世界?”

下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甚至能听到攀爬梯子时金属摩擦的声响。

陆长年站在月光与阴影的交界处,前方是深不可测的顾沉岩和他充满诱惑的“邀请”,后方是步步紧逼的“净火”追兵。胸口的硬盘沉甸甸的,里面藏着可能颠覆一切的秘密,也藏着无数未知的危险。

他体内的五根“弦”在轻微震颤,科塔尔的冷静,司汤达对危险那近乎病态的兴奋,异己手对行动的渴望,弗雷格利对欺骗的警惕,以及那悄然苏醒的、卡普格拉对一切连接关系的怀疑……它们交织成一曲混乱而激昂的内在交响乐。

它们从不给他明确的答案,只给他做出选择的、混乱而强大的本能。

他看了一眼顾沉岩那双仿佛能吞噬一切光亮的眼睛,又瞥了一眼下方越来越近的光柱。

然后,他做出了决定。

他没有冲向顾沉岩让开的通道,也没有原地等待追兵。

而是猛地转身,向着屋顶另一个完全相反的方向,那片看起来最不安全、屋面板最为脆弱、下方悬空黑暗的区域,发足狂奔!

“我选择,”他的声音在奔跑中被风吹散,却清晰地传入顾沉岩的耳中,“走我自己的弦音!”

他在赌!赌那片脆弱屋面板的下方,有他未知的生机!赌顾沉岩不会立刻出手阻拦!赌他的“混沌”,能再次撕开一条生路!

顾沉岩看着他决绝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真正的、毫不掩饰的惊讶,随即那惊讶化为了更深沉的、几乎可以说是“愉悦”的兴趣。

“果然……超出预期。”他低声自语,却没有追赶,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如同一位看到了精彩演出的观众。

而陆长年,己经冲到了屋顶的边缘,脚下是数十米高的悬空!他没有丝毫犹豫,在屋面板碎裂塌陷的巨响声中,纵身向下跃去!

身影瞬间被下方的黑暗吞没。

只留下破碎的月光,以及渐渐逼近的、“净火”追兵嘈杂的呼喊声。

顾沉岩走到屋顶边缘,低头看向那片吞噬了陆长年的黑暗,嘴角最终勾勒出一个清晰的、冰冷的微笑。

“弦己拨动……乐章,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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