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魂涧之事,如同投入江湖的一颗石子。
涟漪虽未广泛扩散,但在顶尖的小圈子里,却己引起了不小的波澜。
苏幻烟与李日卿脱险后,并未声张,各自疗伤并消化着那日的震撼。
尸魇老祖经此一役,元气大伤,隐匿不出,柰黔边境暂时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只留下一些关于“白衣煞星”的模糊传闻在极少数人中流传。
安宁镇,忘忧居。
似乎依旧是那片与世无争的净土。
这日,天光晴好,积雪初融,安河的水流声似乎也轻快了几分。
齐疯子正蹲在河边,试图用石子打水漂,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子。
哑巴张静坐青石之上,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
王掌柜在院里打理着他的宝贝菜园。
刘瞎子则不知在哪个角落品茗自酌。
忽然,一股逍遥自在、无拘无束的气息由远及近,仿佛天地间忽然多了一抹亮色。
只见一道血色流光自天际而来,落在安河畔,显露出一个身影。
来人一身血红色古风长袍,样式华美却不显俗艳,反而衬得他肤白如玉。
一头天生的白色长发过肩,被一根简单的玉簪束成利落的高马尾,额前几缕碎发随风轻扬。
他面容俊美,宛如二十出头的弱冠青年,眉眼间却带着一种历经世事的通透与洒脱,嘴角噙着一抹懒散而愉悦的笑意,仿佛这世间万物,皆是他游戏之所。
他正是那游历天下、逍遥自在的绝顶至强者——秦翌,道号自在居士。
“哟!今儿个人挺齐啊!”
秦翌朗声一笑,声音清越,带着一股令人心旷神怡的活力。
他先是看向齐疯子,戏谑道:
“齐疯子,多年不见,你这打水漂的技术还是这么烂,一点长进都没有。”
齐疯子闻言,把手里的石子一扔,翻了个白眼:
“秦自在,你少在那儿说风凉话!有本事你来打个十八漂给老子看看?”
秦翌哈哈一笑,也不计较,转而看向青石上的哑巴张,脸上的嬉笑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尊敬。
他整了整衣袍,对着哑巴张郑重地行了一礼:
“张先生,秦翌游历归来,特来拜见。先生风采更胜往昔。”
哑巴张看着他,清澈的眼中露出一丝温和,微微颔首,算是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