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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安顿在废弃小镇（第2页）

张卫国和李三立刻赶过来。张卫国用手捧起一点水，仔细闻了闻，又小心地尝了一小口，咂咂嘴：“嗯！是活水！没怪味！能喝！”这无疑是巨大的发现！稳定的水源是生存的基石！他们立刻用找到的几个破桶和容器，尽可能多地打水带回卫生院。

**探索西：有限的“宝藏”**

在返回的路上，张卫国留意到一户农家小院的后院，有一片被荒草半掩的菜地。他拨开一人高的蒿草，惊喜地发现了几株顽强存活的植物！几棵瘦弱的土豆秧苗，叶子枯黄，但根部似乎还连着块茎！还有一小片匍匐在地的南瓜藤，叶子大多枯萎，但藤蔓深处，竟然藏着两个拳头大小、表皮发黄、布满疤痕的老南瓜！虽然品相极差，但在末世，这无异于黄金！

“有货！”张卫国低吼一声，如同发现珍宝的探险家。三人立刻动手，小心翼翼地挖出那几个发育不良、只有鸡蛋大小的土豆，又摘下那两个沉甸甸的老南瓜。虽然收获寒酸，但这是实打实的食物！

当他们带着来之不易的水和食物（几个小土豆、两个老南瓜、几袋盐）回到卫生院时，己是午后。疲惫和失望写在脸上，但水源和那点可怜的蔬果，总算带来了一丝微弱的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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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诊室内，时间仿佛凝固了。唯一的声响是输液管中液体滴落的微弱“嗒、嗒”，以及林晚轻柔得如同呼吸般的动作声。

林晚守在陈默身边，寸步不离。她像最精密的仪器，每隔一段时间就用手指轻轻探触陈默的额头和颈侧，感受着他的体温和脉搏。她一遍又一遍地用干净的湿布润湿陈默干裂的嘴唇，小心地擦拭他脸颊和脖颈的汗渍。她将陈默的头微微侧放，防止呕吐物堵塞气道，又小心翼翼地调整他身体的姿势，避免压迫到后背那恐怖的伤口。

输液瓶里的药液缓慢而坚定地流入陈默的血管。他的呼吸依旧微弱，但似乎比昨夜稍稍平稳了一些，体温也没有继续下降。这是一个微小的、却至关重要的积极信号。

林晚握着陈默冰凉的手，将自己的额头轻轻抵在他的手背上。她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没有言语，只有无声的祈祷和源源不断的暖意，透过相贴的皮肤传递过去。她仿佛要将自己微薄的生命力，分给身下这个守护了她无数次的男人。

“陈默……快醒过来……”她低低地呢喃，声音轻得像梦呓，“南宝山……我们还没到呢……你说过……要带我们去的……你不能说话不算数……只要你…醒过来…我就…嫁给你…”眼泪无声地滑落，滴在陈默的手背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

苏晴在短暂的、不安的休息后，再次进来检查。她仔细查看了陈默的伤口敷料（没有新的渗血），听了听心肺音，又检查了输液的情况。

“生命体征……暂时稳定住了。”苏晴的声音带着疲惫，但眼神中那点希望的火苗并未熄灭，“抗生素起了作用，暂时没有高烧，那么大的伤口，在不是绝对无菌操作下做的清创，竟然没有感染。但……”她看向林晚，目光带着深深的忧虑，“营养……是最大的坎。光靠这点生理盐水……他撑不了太久的。”

林晚用力点头，眼神异常坚定：“我知道！苏晴姐，你放心！我会想办法！张叔他们不是找到吃的了吗？土豆……南瓜……我煮成汤！想办法喂给他！”

苏晴看着林晚眼中那份超越年龄的坚韧和执着，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暖流。她轻轻拍了拍林晚的肩膀，没再说什么。这个曾经需要保护的少女，此刻成了守护者最坚实的后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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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张卫国等人开始了生存基地的初步建设。确认暂时安全后，他们清理出一楼相对完整的诊室作为公共区域和厨房。李三用砖头垒起一个简易的灶膛。王翠花则开始处理带回来的食物：几个小土豆被仔细削去芽眼和发青的部分（避免龙葵素中毒），切成极小的丁；老南瓜去皮去瓤，同样切成小块，压缩饼干切成小块。所有能找到的、相对干净的容器都被用来盛装从井里打回来的水。

吴磊也没闲着。他高度近视，战斗和搜寻帮不上大忙，但脑子灵活。他利用在卫生院废弃办公室里找到的几张残缺地图和一本布满灰尘的地理图册，结合自己的记忆和方向感，仔细研究着。

“张哥！苏医生！你们看！”吴磊兴奋地指着地图上柳溪镇的位置，又指向图册上南宝山的轮廓，“这里！柳溪镇！就在南宝山的东麓山脚下！是这个方向进入南宝山最近的、也是唯一有人烟的前哨站！”他用手指划出一条清晰的路线，“从镇子西头出去，沿着那条废弃的盘山公路一首往上，就到了南宝山深处，但是你们说的南宝山女子监狱，地图上没有标注”

“这个你先结合地图研究研究监狱可能的位置，不着急，你看陈默这个状态，一个月之内估计我们是走不了了。”张卫国用力拍了拍吴磊的肩膀，眼中闪过一丝久违的锐利，“等陈默小子醒了，咱们就动身！这鬼地方，也不能久留！”他深知，钢铁厂的威胁如同悬顶之剑，暂时的安宁只是风暴的间隙。

食物很快煮熟了。简陋的土灶上升腾起久违的炊烟。一锅混合着土豆丁、南瓜块和压缩饼干的糊糊散发出微弱的、属于植物的清甜气息。这几乎是他们能找到的最有营养的东西了。

林晚盛了小半碗最稀的糊糊，小心翼翼地端上楼。她跪坐在陈默身边，用一个小木勺，舀起一点点温热的糊糊。她先用自己的嘴唇试了试温度，然后极其轻柔地掰开陈默紧咬的牙关，将勺尖小心翼翼地探入他口中，将糊糊滴在他干涩的舌头上。

一次，两次……糊糊顺着嘴角流出来。林晚不厌其烦地用布擦掉，再试。她轻声呼唤着他的名字，用手指轻轻按摩他的脸颊和咽喉，试图刺激他的吞咽反射。她的动作充满了难以言喻的耐心和温柔，仿佛在呵护一个初生的婴儿。

"如果他没有吞咽反应，我们就还要去别的地方给他找胃管，这里早上我己经搜寻过了，没有胃管"苏晴默默的留下了眼泪，她知道，在茫茫末世想去寻找一根胃管谈何容易，这几乎又宣告了陈默的死刑。

林晚恍如未觉，继续一遍一遍的做着努力。终于，在她不懈的努力下，陈默的喉结极其微弱地滚动了一下！一丝微不可察的吞咽动作出现了！

“他……他咽下去了！一点点！”林晚惊喜地抬起头，眼中瞬间盈满了泪水，激动地对苏晴喊道。

苏晴立刻上前检查，脸上也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好！太好了！有吞咽反射就好！慢慢来，一次不能喂多，小心呛咳！”

这微小的成功，如同在死荫的幽谷中点亮了一盏微弱的灯。它不能驱散所有的黑暗和未知的危险，却足以照亮脚下的一小步，给予在绝望中跋涉的人们，继续走下去的勇气和力量。

夜色再次降临，笼罩了死寂的柳溪镇。急诊室房内，输液瓶里的药液仍在缓慢滴落。林晚靠在陈默身边，握着他的手，困倦地打着盹。门外，张卫国抱着枪，靠在门边守夜。李三和王翠花在清理出的角落里和衣而卧。吴磊则借着微弱的手电光，继续研究着地图和那本地理图册，试图找出更安全的上山路径。

窗外，风声呜咽。荒草深处，似乎有悉悉索索的声响，不知是夜行动物，还是其他什么东西。废弃小镇短暂的安宁之下，潜流依旧在涌动。陈默与死神的拔河仍在继续，而通往南宝山的崎岖山路，在黑暗的尽头，沉默地等待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