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渐浓,日子又过去了几个月,溪口村的麦子己收割脱粒,看那个只装了半袋的粮食,众人依然非常高兴,第一因为他们的粮食只有稻谷,有了麦子可以吃上面食,第二因为这是他们亲手种下的,尽然长的还挺好。
南宝山女子监狱的轮廓在澄澈高远的蓝天下显得格外清晰。高墙上攀附的藤蔓褪去浓绿,染上深深浅浅的金黄与锈红。菜畦里,最后一茬耐寒的白菜和萝卜长得敦实,叶片上凝结着清亮的晨露。仓库角落,悬挂风干的野猪肉条和熏制的野兔散发出浓郁的油脂香气,与粮囤里稻谷的干燥芬芳混合,编织成一种令人心安的、名为“丰足”的味道。
然而,堡垒内的生活越是步入正轨,对“文明余烬”的渴求便越是强烈。柴油发电机低沉的轰鸣是夜晚的守护神,驱散黑暗,却无法驱散深秋的寒意,也无法带来一捧触手可及的热水,还有大家都经历过文明社会,都想着有了电力,要是能用上电暖气,看看电影,玩玩游戏该有多好…
水泵房成了吴磊新的战场。这座位于外监区东北角的独立小院,沉寂了太久。巨大的老式燃煤锅炉如同冬眠的钢铁巨兽,锈迹斑斑的管道蜿蜒如迷宫。吴磊的目标清晰而艰巨:在凛冬封锁山路之前,修复供水系统,让冰冷的自来水重新流淌,让那沉寂的锅炉烧出滚烫的热水。这意味着所有人,都能在冬天洗上一个痛快的热水澡,这是抵御严寒、保持卫生、甚至提振士气的关键。
“锅炉主体还能用,锈蚀主要在烟道和部分阀门。”吴磊蹲在巨大的炉体旁,手指拂过冰冷的金属,厚厚的眼镜片后是专注的光芒,“关键是水泵,离心泵的叶轮腐蚀严重,轴承也快散了架,密封件老化得跟纸糊的一样…还有控制水位的浮球阀,彻底锈死了。”他摊开手掌,上面是几个拆下来的、布满锈蚀和裂纹的金属零件,如同宣告着任务的艰巨。“缺件,很多关键零件。光靠仓库里翻出来的那些破烂,拼凑不起来。”
与此同时,电力带来的光明虽好,却显得格外“寂寞”。除了照亮房间,电力似乎无处施展。冰冷的夜晚,大家依旧只能围着烧柴的土灶,裹紧单薄的被褥。热水要靠柴火烧,取暖更是奢望,夜间到来,些许有些无聊。
“我们需要更多电器。我看那个锅炉,磊哥就不用捣鼓了,咱们就这几个人,用不了多少热水,烧锅炉浪费能源,咱们也没有那么多能源。不过那个水泵要尽最大努力弄好,有了自来水省的打水。”在一次晚饭后的例行会议上,陈默看着昏黄灯光下大家的脸,沉声道,“热水器,取暖器,哪怕一个能烧水的壶。还有,要是有电脑咱们还可以看看电影电视回忆回忆文明社会…如果有的话。”
去哪里找?城市,还不是时候,盘踞其中的三大势力如同饥饿的鬣狗,任何闯入者都可能被撕碎,去了增加危险。去零散的村镇搜寻?效率低下,风险未知,而且能找到完好电器的概率微乎其微。
就在沉默笼罩房间时,李三搓着手,眼神闪烁着旧日“踩点”时的精明,小心翼翼地开口:“头儿…我琢磨着,有个地方…或许能行?”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
“南宝山北边,大概五十公里开外,有座青龙工业园。”李三的声音带着一种回忆的笃定,“那地方偏,离城里远,还挺大的,有很多工厂。里面有个大仓,我记得清清楚楚——苏宁云仓!那地方,就是个超级大超市的仓库!家电、电脑、日用百货…堆得跟山似的!要是能把那个地方攻下来,咱们就有数不清的物资了,各种物资都有!”
苏宁云仓!这个名字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瞬间激起了涟漪。每个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还有!”李三舔了舔嘴唇,声音更兴奋了,“就在苏宁云仓对面,隔着条大马路,是通威太阳能的厂子!那地方,别的没有,太阳能板管够!屋顶上、车间里、仓库里…一片一片的,蓝汪汪的!”
太阳能板!吴磊猛地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爆发出前所未有的亮光:“太阳能板?!太好了!吊桥!吊桥那里的摄像头!”他激动得差点站起来,“我一首没修,就是供电问题!柴油机不可能24小时为那么远的摄像头开着,太浪费!拉电线?距离远不说,穿过山林,风险太大!太阳能板加蓄电池…完美的离网供电方案!到时候再弄个就覆盖我们监狱方圆两公里的局域网,我们的短距离通信问题,还有吊桥的安全监控就能解决了!”
吊桥,是监狱唯一的入口,是防御链条上最关键的一环。能远程监控那里,意义重大!有了摄像头,我再弄个自动报警功能,咱们以后都不用守夜了。
陈默的手指无意识地在粗糙的木桌面上敲击着,眼神锐利如鹰。青龙工业园…远离城市…未被提及…苏宁云仓…通威太阳能…两个巨大的、未被发掘的宝藏!
“消息可靠?”陈默看向李三,声音低沉。
“绝对可靠!”李三拍着胸脯,“末世前…咳…我‘考察’过那附近,踩过点。那地方偏得很,除了去那里干活的和去拉货的,平时鬼影子都没几个。现在这世道…我估摸着,没被那几伙人盯上!当然,如果还未被探索的话,里面丧尸应该也不少。”
“五十公里…一周…”陈默沉吟着,大脑飞速计算着路程、时间、可能的风险和潜在的巨大收益。风险必然存在,但相比于闯入城市,青龙工业园无疑是更优的选择。而且,太阳能板解决摄像头供电,是完善防御体系的关键一环!这个诱惑,太大了。
“干了!”陈默猛地一拍桌子,眼神决绝,“目标,青龙工业园!咱们就去会会这个青龙工业园,正好好几个月没松松筋骨了,也出去锻炼锻炼。时间就限定一周吧!目标物资:苏宁云仓——热水器、取暖器、小家电、电脑及配件;通威太阳能——尽可能多的太阳能板及配套蓄电池!还有,吴磊需要的水泵备件!”
命令一下,整个堡垒瞬间进入高速运转状态。探索青龙工业园,成了秋日里最重要的“秋狩”。
***
**人员与武备:**
此行凶险未知,深入陌生工业区,人员贵精不贵多。陈默迅速敲定名单:
***陈默:**队长,主心骨。武器:一杆用高强度螺纹钢打磨、前端淬火开刃、长度近1。5米、沉手而锋锐的钢筋长矛;腰间皮鞘内插着一把刃长二十厘米、刀背厚重、可劈可刺的军用匕首。
***张卫国:**老成持重,经验丰富,火力担当。武器:同样一杆钢筋长矛;身背那支保养得锃亮、仅剩7发子弹的56式半自动步枪(压箱底的威慑,非生死关头绝不动用)。
***李三:**“活地图”,侦察、开锁不可或缺。武器:一杆相对轻便些的钢筋长矛(负责侧翼和补位);腰间工具袋里塞着他那套吃饭的家伙——细铁丝、撬锁工具、小锉刀(非战斗,但关键时刻能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