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两边年龄差距大,名头可不小,六十多岁的老头可是这些小朋友口中大名鼎鼎的“疯哥”。
就这么一个长不大的老头,带着一群想长大的小孩子聊国家大事,聊世界风云,上网打游戏,评论新闻,网络骂战,现实飚车炸街,徒步旅行,穿越觅古等等,但凡年轻人玩的他都玩,活脱脱一个老顽童。
像老年人玩的下棋、钓鱼、广场舞他看都不看。按他自已的说法就是:“保持心理年龄小,生理年龄永不老。只要心理不成年,一生都是好少年。”
可最近好像不太一样了,现在这个永远长不大的老少年正生病在床,病了也有十天半月,每天还是要上网看新闻,抖音搞辩论。
就算是病着,自已一样玩得不亦乐乎,从没有想过要麻烦儿女,总是说儿女有儿女自已的生活,只要自已没死,何必麻烦儿女,给自已的儿女找事。
可老头今天不知道为何突然开始老脾气抽风,又或者是忽然的心血来潮,也有可能是似有所感,晚上非要妻子儿女陪自已守夜。
妻子儿女也不知道老头今天是发了哪根神经。没有办法,只好在家里守着老头陪老头聊天。眼看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都快到半夜了。老头的孙子孙女们早就睡觉,小孩子第二天还得读书,真心陪老头坐不起。
眼看着时间刚过十二点,子女也是困得不行,正准备对老头提议说能不能让大家先休息,咱们明天再接着聊之时。黑暗的天空中闪过一道亮光,似有什么流光从头上划过,把一顶苍穹划出一条长长的流痕。
正躺在病床上的对着儿女天南地北瞎扯的陈风陈知秋忽然兴奋起来,猛的从床上坐起。老头兴奋了,他看见了什么?天上有流星!他在家里的床上,隔着厚厚的墙壁几十米的高楼看见了天上的流星。
难道是自已的眼睛有了透视的特异功能,可以穿墙过壁了?
正奇怪中,感觉自已飘飘荡荡的飞了起来,耳边响起了呼叫声和哭声。低头看时,看见床上躺着的自已,围绕床边的妻子儿女正在忙乱一片,呼叫声和哭泣声乱做一团。
老头还没搞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就看到了床的上空出现了如同影像一样的画面,画面最先出现的是一家医院的产房,产房里刚诞生了一个婴儿。
从婴儿的第一声哭泣开始,到婴儿长大,到最后慢慢老去。小婴儿从小到大所说的每一句话,所做的每一件事,所读的每一本书,也包括每本书里的内容都清清楚楚的,一条条,一件件如走马灯般在眼前展现。
最后,这一幅幅一帧帧的画面汇合成一个亮点朝自已飞来。随着亮点飞近,感觉自已跟着那亮点朝着那天空的流星飞去。
怎么回事?这亮点怎么会带着我飞?看看四围,不对,老头有点迷糊,感觉自已好像就是这个亮点。
我是亮点,亮点是我,老头震惊了,难道我挂了?刚才看到的老头是我自已?那小孩成长的全过程难道也是我自已?
想到这里,那小孩一生的画面再次从眼前飘过,老头这次算是看明白了一点,这果然就是自已的一生。我说这人的一生所经历的事情怎么这么眼熟,原来是自已的一辈子。
唉!自已的一辈子辛辛苦苦,遭了不少的罪,吃了不少的苦,尽了最大的努力,可还是过成这个鬼样子。想想真的很是伤心啊,什么勤劳致富都TM是骗人的,一个人没有实力,没有背景,辛苦一生,哪怕是累死,也不可能改变自已穷人的命运。
唉!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有的没的,我现在是不是应该想一想我这是要去哪?
地府吗?可去地府不是要向下飞才对吗?我怎么向上飞。向上飞?为什么会向上飞,老头收起心神,抬头急看时,天!那是流星吗?………
停、停,停……老子要撞上流星了,老天爷,老头这辈子可没干过坏事啊,您老人家是要把我丢去哪里去?
这什么都没有,就拼命的往上飞,是要把我当垃圾一样甩到外太空去吗?
正着急中,眼前一花,身体撞进了流星里,对,没错,就是撞进了流星里。撞进流星的一瞬间,眼前一亮,顿时感觉自已身边都是亮晶晶的,正跟着这亮晶晶的可能是流星的东西一起飞。
但又感觉不到风,只是能看见自已正朝着一个方向与下面的地面呈平行状飞行。
地面上高楼大厦,车水马龙,热闹非凡,一座座满是高楼大厦的城市,从自已的眼前飞过。
越过了这些高楼,迎面扑来的竟然是那人山人海,无数的人扛着包,背着袋,从火车站汽车站里冲出来朝着前方城市里挤,火车站旁的墙壁上写着“改革开放,打开国门,拥抱世界”的标语。
越过这熙熙攘攘的人群,又是城市,城市里还是很多的高楼大厦,也有喜气洋洋的人群,路边的墙壁上好像还有“为实现四个现代化而奋斗”的字样。
刚看清标语中的那几个字,还没来得及细看,眼前画面一闪,整座城市画风一变,红色满天。
只一片片红旗飘扬,旗海中明显能看到“将革命进行到底、打倒孔家店、革命无罪造反有理”等字样的横幅。
还没想明白咋回事,一片片如海红旗频频闪过,红旗的海洋中看到无数穿着老式服装的男女老少举着小旗帜在大声喊叫。
人群从眼前走过,陈风陈知秋清楚的听见人们高喊着“抗美援朝保家卫国、打倒美帝国主义”等口号。
陈风想停下来加入游行队伍,可惜游行人群飞快的走了过去,正想追上前面快速闪过的人群,却发现迎面飞来一发炮弹。
陈风吓得一激灵,还好炮弹只是“嗖”的一声从耳边飞过,稳了稳心神,忙看炮弹飞来的方向,只见无数船只正在渡江。江面上炮火连天,无数水柱冲天而起。目光划过水面,只见对面河岸上的房屋墙壁上写着明晃晃的“打过长江去,解放全中国”。
陈风知道这时解放军正在渡江,他也知道在这些渡江的战士里,有一位战士是自已最至亲的人。
“如果能亲眼看到父亲当年那英勇的风采就好了”陈风真的希望自已能够实现这个愿望,但是自已也清楚的知道,在绵延数百里的战场上想找到父亲的身影是不可能的。
抬头看看河对面的情况,河对面的广袤大地上,那无边无际的百姓推着车挑着担,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向南,向南,一直向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