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直接让宋鸿涛前所未有的躁动起来,浑浊的眼睛中满是血丝,眼球几乎快要从眼眶中迸出来,剧烈的呼吸让嘴唇发出噗嚕噗嚕的声音。
封王?
怎么可能?
区区一个杂种,他凭什么封王?
皇帝昏庸,苍天不公啊。
宋鸿涛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这些时日,他日日夜夜都在期盼,期盼有朝一日能听到宋言被人砍死的消息,可谁能想到宋言这个混蛋非但没死,甚至还封了异姓王……他並未怀疑宋言在撒谎,那一身黑色的蟒袍做不得假。
宋言混的越好,成就越高,宋鸿涛心中就越发煎熬。
他拼命张开嘴巴,想要狠狠咒骂宋言一顿,可他只是能勉强发出一些音节,想要像正常人那样说话,显然是不可能的。
一时间,越想越气,越气越想,越想越气……仿佛陷入了死循环。
甚至连皇帝和天道都给仇恨上了,当恨意达到闕值的时候,宋鸿涛再也控制不住,咕吱一声嘴巴里便喷出一口鲜血。
这样喷血的场景,当真是有些时日没能见到了。
宋鸿涛越是这样,宋言心中便越是畅快。
直截了当的杀了宋鸿涛实在是太便宜他了,就算是死也要让宋鸿涛受尽折磨再死。看看宋鸿涛浑身溃烂,便是脸上都是腐烂痕跡的模样,宋言便知道肉身上的折磨已经差不多了,剩下的便是灵魂上的摧残。
杀人,还要诛心。
大概如此。
“对了,还有一件好消息要告诉你……”宋言笑吟吟的说著。
宋鸿涛的眸子里泛起一丝恐惧,他本能觉得宋言要说的绝对不是什么好话,可眼下的情况,他便是连堵住耳朵都做不到。只能听著宋言的声音,好似魔音贯耳一般,悄然在耳畔迴荡:
“你还记得我娘带来的那个女娃吗,就是被你收为义女的宋雪。”
“我找到她了。”
宋鸿涛的眼珠剧烈的哆嗦起来。
杨妙清將宋雪卖掉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他连亲生的庶女都不放在心上,更何况是一个养女?
他本以为那个女娃,早就已经被折磨致死。
这些时日,他就是靠著幻想梅雪被毒死的画面,幻想著宋雪被卖到山沟沟里面,被那些汉子磋磨死,心中方才获得些许慰藉,才不至於在林向晚的折磨之下崩溃。
可是现在宋言居然告诉他,宋雪还活著?
甚至姐弟两个还相认了?
难以名状的痛苦,让宋鸿涛分外煎熬。
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所有的好事,全都落在了宋言身上?
为什么自己要承受这永无止尽的痛苦?
宋言拉了一把林雪。
林雪上前,冷漠鄙夷的视线落在宋鸿涛身上:“义父,可还记得我?”
宋鸿涛瞳孔收缩,再看林雪高挑的身段,白里透红的脸颊,这些年显然过的不错。
贱人。
为什么这个贱人被卖掉之后,好像根本没有受什么苦?
“父亲怕是还不知姐姐这些年都经歷了什么吧?也罢,我就告诉父亲,也省的父亲一直掛念,林雪的確是被杨妙清给卖了,但手下那嬤嬤贪图银钱,便將姐姐卖给楚国一个商队,隨后姐姐便去了楚国。然后,又被楚国林国公认做孙女,成了楚国林家嫡长女。”
宋鸿涛整个人都快疯了,楚国林家……便是没去过楚国,宋鸿涛也知道,那是比宋家还要显赫的家族啊。
宋雪居然成了林家嫡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