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探路的石子,那不就是炮灰么?炮灰还需要“身手好”?
这不是浪费钱么。
再说了,什么叫“几个”?
一个也是“几”,两个也是“几”。
她掂了掂手里的银票,嘴角勾起一抹精明的弧度。
五百两,去请炮灰?
这价格,请来的怕不是炮灰,是炮王了!刘桃之也真是太看得起那个姓许的了。
在她看来,一百两,顶天了!哪还用得著去黑市!
一百两,足够去找个亡命徒,给他一把刀,告诉他目標是谁。这买卖,有的是人干。
至於能不能成?
呵,反正刘桃之也没指望他们能成。
想到这里,月娘的心思彻底活泛开了。
她毫不犹豫地从那叠银票里抽出四张,小心翼翼地对摺,再对摺,然后熟练地塞进了自己那宽大衣袖的夹层里。
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剩下的那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被她隨意地捏在手里,仿佛这才是全部的预算。
四百两啊!正好填上之前的亏空。
月娘瞬间感觉神清气爽,等到將来“夜不收”和“绣衣使”真的在这暨阳县里斗起来,自己就拿著这些年攒下的银子,远走高飞。
去一个山清水秀,谁也不认识自己的地方,买个小宅子,再也不干这提心弔胆的破事了。
到时候,就说是家里男人死得早,自己是个可怜的寡妇。
然后……
再去物色一个身强体健、老实本分的俊俏后生。
白天耕地,晚上骑马。
嘿嘿嘿……
想到那美好的画面,月娘的口水,都不爭气地流下来了。
这,才是她月娘的“大业”!
什么北魏女帝,什么南梁江山,关老娘屁事!
她理了理衣袖,將那一百两银票也妥善收好。
转身推开门,脸上又重新掛上了那副八面玲瓏、长袖善舞的“营业性微笑”。
“来人,”她对著门外候著的龟奴吩咐道,“备车,老娘要出去办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