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于林家几代传承下来的秘方,一些拿手菜怎么做都不会太难吃,尤其是那道炒腊肉,沾染唇舌的烟熏风味确实给这两位霓虹的女生带来了耳目一新的体验。
至于北川绫音学姐,之前就尝过了,不过还是喜欢吃,可一。。。
晨光像融化的蜜糖,顺着窗棂缓缓流淌,落在林小满摊开的手册封面上。她将最后一行字轻轻圈起,仿佛为一段漫长的独白画上句点。阿药蜷在她脚边,尾巴有节奏地拍打着地板,像是应和着某种看不见的节拍。阳台上的风铃又响了一次,清音袅袅,如同昨夜未尽的余韵。
她起身泡了杯热豆浆,指尖还残留着笔尖划过纸面的触感。手机震动,是陈默发来的照片??一张刚完成的速写:她坐在窗边写字的侧影,阳光勾勒出她耳廓的弧度,发丝间跳跃着细碎金光。配文只有一句:“今天我想画‘正在相信世界的人’。”
她正要回复,门铃响了。
开门时,一个穿校服的女孩站在门口,手里紧紧攥着一只牛皮纸信封,指节泛白。她低着头,刘海遮住眼睛,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散:“林老师……我……我把信带来了。”
“进来坐吧。”林小满侧身让她进屋,顺手倒了杯温水放在茶几上,“不急,慢慢说。”
女孩没坐下,只是把信封放在桌上,手指仍压在上面,像怕它飞走。“这是我写给……写给那个被我排挤过的女生的道歉信。”她终于抬起头,眼底布满血丝,“我三年前带头孤立她,因为她说自己有幻听,我觉得她是装的……后来她转学了,没人知道去了哪里。”
林小满静静听着,没有打断。
“我昨天参加了‘萤火计划’的培训,听到一个案例,和她一模一样。”女孩的声音开始发抖,“我才明白,我不是讨厌她,我是害怕。害怕她的情绪会传染给我,害怕我不知道怎么回应……所以我选择了最简单的方式??把她推开。”
她深吸一口气,指甲掐进掌心:“这封信……我能通过心语墙寄出去吗?哪怕她看不到,我也想让它存在。就像……像有人听见了。”
林小满点点头,从书架取下一本特制的信纸簿??这是他们为“无法送达的对话”设立的专属通道,每一封信都会被编号、归档,并在匿名展览中展出片段。“你可以写在上面,也可以保留原信。我们会确保它被看见,但不会暴露你的身份。”
女孩终于松开手,泪水滑落:“谢谢您……我以为没人会原谅我这样的‘加害者’。”
“痛苦没有排行榜。”林小满轻声说,“伤害别人的人,也可能正被自己的恐惧撕咬。重要的是,你现在愿意面对它了。”
女孩走后,林小满将信封小心收进档案盒,标签上写着:“未寄出的忏悔?07”。她翻开工作日志,记录下这次对话。窗外,陈默的自行车已停在楼下,他仰头望来,扬了扬手中的画板,做了个“等你”的口型。
他们约好今天去城南社区中心布置第二期“心语展”,主题是【那些没能说出口的话】。展品中新增了一批来自成年人的匿名投稿:
【我对儿子说“男子汉不能哭”,可我自己,在父亲葬礼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离婚那天,前夫问我:“你有没有真的爱过我?”我到现在都不敢回答。】
【我每天对客户微笑,回家却对着浴室镜子练习表情管理。】
陈默一边整理展板,一边低声念出这些句子,语气像在读诗。林小满负责分类编号,偶尔停下笔,凝视某张纸条良久。有一张用铅笔写的,字迹反复涂抹,几乎难以辨认:
【妈,你说我该不该去见她最后一面?医生说她只剩三天……可我恨她抛弃我们。可我又怕,如果不去,我会恨自己一辈子。】
“这张……要不要单独设一个区域?”她问。
陈默默默点头,从包里取出一幅小画??一位青年站在病房门外,一只手扶着门框,另一只手握紧拳头,影子被灯光拉得很长,像一道裂痕横亘在地面。画名是《门内外》。
“有些人卡在‘想靠近’和‘无法原谅’之间。”他说,“我们能做的,只是让这种挣扎不被视为软弱。”
布展接近尾声时,一位白发老太太悄然走入展厅。她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衫,脚步迟疑,目光在留言墙上缓缓移动。忽然,她在一张粉色卡片前停下,浑身一震。
林小满注意到她,轻步走近:“阿姨,需要帮忙吗?”
老人抬起颤抖的手,指着那张卡片:“这……这是我孙女写的?她……她还活着?”
卡片上写着:【奶奶,我知道你一直希望我考上重点大学,可我真的好累。每次模拟考砸了,我就躲在楼梯间哭。但我从来没告诉你,因为我怕你失望。今天我决定休学一年,去看心理医生。对不起,也谢谢你一直给我交补习费。】
“她……她三个月前突然搬去外地亲戚家,电话也不接……我以为她……”老人哽咽得说不出话。
林小满迅速调出后台记录,确认投稿者使用的是公共图书馆的匿名终端,IP地址位于西城区。她联系社工团队,启动寻人协查机制。两小时后,消息传来:女孩正在接受治疗,状态稳定,愿意见家人。
当祖孙俩在社区中心相拥而泣时,夕阳正穿过玻璃幕墙,洒在那张粉色卡片上,字迹仿佛被镀上一层暖金。
“原来……她说的每一句‘对不起’,都是在说‘我爱你’。”老人抚摸着孙女的脸,老泪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