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轩面色骤变:“郭大人,这是贪墨朝廷赈灾款项!若堤坝不固,汛期来临,万千百姓将流离失所!”
“百姓?”郭文嗤之以鼻,“百姓如草芥,生死由命。你我是朝廷命官,不懂上面的旨意,做什么官?”
林景轩强压怒火:“郭大人,下官虽人微言轻,但既为河清县令,绝不容许此等事情发生。”
郭文脸色一沉:“林景轩,别给脸不要脸。你可知这建渠道的工程背后是谁?”
“下官略有耳闻,是工部侍郎苏大人。”林景轩道。
郭文得意地笑了:“既然知道,就该明白,这不仅是我的意思,也是苏大人的意思,这可是某些人背后的钱袋子。你一个七品县令,敢与他们作对?”
林景轩沉默片刻,忽然道:“我听闻之前县令李靖,也是因调查河工贪墨一案而失踪的。”
此言一出,厅内空气仿佛凝固了。冷先生的手悄然按在了腰间短刀上。
郭文眼中闪过一丝惊诧,随即恢复平静:“李靖是遇匪身亡,朝廷已有定论。”
“是吗?”林景轩直视郭文,“可我得到消息,李靖曾暗中查得一本账册,记录着河工款项的真实去向。他失踪前,最后见的人就是郭大人您。”
郭文猛地拍案而起:“林景轩!你今日是存心来找茬的?”
林景轩毫不退缩:“下官只是想知道真相。李靖是我同窗,他的死,我不能不管。”
郭文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难怪你主动请求外放河清县,是为了查李靖的死因!”
冷先生缓缓站起,声音冰冷:“郭大人,此人留不得。”
郭文抬手制止了他,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不急。林县令既然来了,不妨把话说开。不错,李靖确实是我派人处理的。他不知死活,查到苏大人头上,自寻死路。”
林景轩双手微微颤抖,但仍强自镇定:“果然是你们杀害了李靖。”
郭文踱步到林景轩面前,嘲讽道:“是又如何?你以为你能为他报仇?告诉你,那本账册早已被销毁,所有证据都已清理干净。你一个毫无背景的县令,能奈我何?”
林景轩深吸一口气:“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哈哈哈!”郭文大笑,“在河清县,我就是天!告诉你,不仅李靖死了,他的家眷也未能幸免。他那个自以为是的小女儿,还想上京告御状,结果呢?在城外就遇到了‘土匪’,可惜啊,如花似玉的姑娘。。。”
林景轩眼中闪过怒火:“你们连李家小姐也不放过?”
郭文凑近林景轩,低声道:“这就是与苏大人作对的下场。林景轩,我给你两条路:要么加入我们,每年可得两成红利;要么,步李靖后尘。”
冷先生阴森森地接话:“郭大人,何必与他废话?让我解决了他,扔进河里,就说是失足落水。”
郭文摆手:“哎,冷先生别急。林县令是聪明人,会做出正确选择的。”
林景轩环视四周,看着郭文得意的嘴脸,又看了看杀气腾腾的冷先生,忽然笑了。
“郭大人,你可知我为何敢单枪匹马来见你?”
郭文皱眉:“为何?”
林景轩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铜管吹出响亮的鸣笛声。
郭文脸色大变:“你做什么?”
林景轩道:“我已派人将这花楼全部围住了。只要我吹出第二声他们将会在刹那间冲进来,你逃不出去了。”
冷先生猛地抽出短刀,但郭文厉声喝止:“住手!”
郭文死死盯着林景轩手中的铜管,脸色铁青:“好个林景轩,倒是我小看你了。”
林景轩平静地将铜管收回袖中:“郭大人,现在我们可以重新谈谈河堤工程的事了。”
郭文咬牙切齿:“你想怎样?”
“第一,立即更换合格建材,按原计划加固河堤;第二,贪墨的款项,请如数退还;第三,李靖之死,我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范涉案人员必须全部伏法。”林景轩一字一句道。